记得前年因偶得的消息,说西边的楼盘有房待售,虽袋中羞涩,也凑着热闹去看看,其实,照现在看来,这是纯无必要的观摩而已,但那天去了。
这也许是所谓的缘分吧。那天很热,看了简易的模型,觉得虽不是大型的社区,却也精巧雅致,于是就动了心思。可家中的钱寥寥,尚不够首付,于是午休的时候睁着眼睛呆想,忽然想到还有一笔钱可挪用周转,忙携着妻儿去看房,瞧了一会,就看中了你,一面是为你总价恰适于我们,这又是巧缘,一面是为你有个四五平方的小院。
当时我们就定了下来。交了押金后,就私下忙了,我虽然对于钱,敬而远之,不想为它坏了我的心情和脾气,但为了能享有和你一起的日子,也就不计不较了。凑足了首付的钱,办完了贷款的手续,就静待拿钥匙的日子。
其间有多次从现住的地方顶着热浪,去你那,只为在院中踱两步,隔着窗户看看里面的白墙,那份着急的心,一如小时盼过年的模样。终于等来了取钥匙的日子,我的抱怨才平息下来。开了门,只见你素素静静,斯文整洁,与我的期盼没有二致,心甚愉悦。因为高考刚过,有三个月的假期,于是就和妻子忙了起来,只是为把你装扮的更雅致一点。
你的两个主人,之前都是手掌朝上,不知装修为何事的“孩子”,为了拥有舒适雅静的你,东奔西走,请教求人,比较讲价,如那雨天衔物的蚂蚁,或是初春垒巢的雀儿,从你四周的市场不时地购进物品。看着渐渐俊俏的你,我们虽然辛劳,也甜在心里。岳父虽然是装修的熟手,但这次因身在外地,所以没有干涉我俩。我想,他老人家退休有几年了,一直赋闲在家,偏偏新屋装修的间隙有了事去料理,放我和妻子按自己的性子装扮你,这又是一个巧缘吧。
现在,你也已经如经春而发的树儿,枝叶婆娑,模样周整了。剩下的,就是在你的前面给你戴一些花草,于其下置一藤桌两藤椅,好在有清风明月,草绿叶黄的当儿享受那无所事事的闲趣。再在你的里面置一些欧式的桌椅柜子,好与那西洋的灯盏和亚光的白色墙框相适。
最后,就像那赶宴的夫妻,临出门,把自己的孩子装扮一新的样子,我们也把装扮一新的你带到了众人面前,我们期待着大家对你的称赞,因为这也是在肯定着你的两个小主人。
你知道吗,我现在一有空,就想象着在你那读我喜欢的书,看我钟爱的足球联赛,做我喜欢吃的各种菜蔬,倦了的时候,我可以四处走走,像端视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着你。
早上我会早早起床,去叫醒你,一边和你说着昨晚的梦,一边做着米粥和精致的小菜,吃完后,我会把它们温好,留给晚起的妻儿。然后与你告别,踏着晨曦去上班。中午我会如嗅到好吃的猫儿,急急地奔到你那,与你聊聊学校里不咸不淡的琐事,做我喜欢的青椒肉丝与小排萝卜汤,做好后端出来,此时妻儿已回到家里,我脱下围裙,听着他们的啧啧称赞,心里似那化了的怡口莲,甜蜜开心。晚上我会熬好粥,蒸上几个面包,做几个咸咸的小菜,在热气轻饶中听着妻儿的对话。晚自习后,你的小小主人肯定是睡着了。这时我到了家,妻子也许也已睡了,啧,这段时间应是我的时间,我会把以前发了霉的陋习寻出来,如把洗脚的盆儿端到客厅,一边洗着一边看那精彩的足球,或是拿着本《读者》,边吃那美味的三加二,边找自己喜欢的文字看,你说,这是何等的幸福呀。而这份浓浓的幸福,都是小屋你赐予的呀。愿我们一起和和美美地相处,享受那机缘惠与我们的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