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形容人事就像等公交,不来即不来,一来好几辆。近段时间,《妖猫传》《芳华》《无问西东》三部电影不约而同地出现,算是给饥渴地寻找着自我的人们一点慰藉。在我看来,这三部电影正好能够形成某种联系,共同阐释某种三观。至少是,我的三观。
01 幻术为体 —— 《妖猫传》
《妖猫传》,我愿意相信这部电影的灵魂是“幻术”;真真假假,亦真亦假。我想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白居易那么努力地追求《长恨歌》的真相,却在明白了真相后,不对诗歌进行修改罢。
而我们,又何尝不是某种意义上地存活在幻术中,甚至本身就是个幻术呢?庄子提出过“齐是非”与“是非莫辩”的思想,大概是:「我和你辩论,你胜了我,我果真就错了吗?我胜了你,你果真就错了吗?究竟谁对谁错,在你我两人之间是无法断定的。请第三者来,也无法断定是非。因为第三者如果持有你我相同的意见,就没有资格断定;如果持有你我不同的意见,也没有资格断定。」以此看来,真假是非,又有何意义呢。
思考一个非常诡异的问题:做梦还是醒着?我以为,梦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的我和这个世界的我是如此的相似,既是真实也是泡影。生活就是真真假假地叠加,美剧《大小谎言》中的那句“A perfect life is a perfect lie.”大抵如此。正如余华的《活着》中形容绝望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我不觉得哭与笑是什么矛盾的东西,就像真与假也不是什么矛盾的东西一样;正如庄子认为阴极即阳,我以为失去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固有的方式,拥有与否也不再那么重要。
梦寐以求的一切都是幻术,只有那从内心溢出来的充盈,才是最大的意义。以幻术为体,面对世界,会多一份平和,多一份淡然,那些“数数然”的追求也不再是让人要死要活的压力。
02 单纯为用 —— 《芳华》《无问西东》
我所写的单纯,不是头脑简单,不是不经世事,而是洞悉世事人性后的善良与平和,是一切的美好。
我不认为《芳华》中刘峰与林小萍是悲剧,他们自己是有多么平和,多么满足,多么幸福,多么幸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以为他们是令人羡慕的喜剧;他们是喜剧,时代是悲剧。大家多认为他们不能认清时代,他们不能适应时代的变化,然而我以为他们是知道的,他们知道一切,但是选择了善良,因为善良让自己由衷地感到活着;其余的都不重要,都是幻术,只有从内心溢出来的充盈,才是最大的意义。而《无问西东》也选择了初心,只遵从内心,投身去做,无问结果。
03 事皆幻术 随心单纯
以苏轼为例吧,《赤壁赋》的东坡面对客人“哀人生之须臾”,说出“自变者而观之,天地不能一瞬;自不变者观之,物与我皆无尽”的世界观,紧接着就是他“耳得为声,目遇成色”的方法论。无疑,他也是一个以“幻术为体,单纯为用”的哲人;他也明白人生是一场幻术,数数然之物终期于尽也;他也选择简单一点地傻傻地单纯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