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葬送在饭桌上的命运

      这个家像一个生鸡蛋,你一打开它,就变得支离破碎。小芳从小时候记事起,爸爸妈妈就永远都有吵不完的架,乃至有一次生气时,妈妈拿起了凳子,然后两个人互相撕扯在一起,妈妈嘴里面喊着“芳芳,你快去外公家把外公请来,看看你爸是怎么对我的,”听到这句话时,爸爸手一松。然后妈妈摊倒在地上,哭诉着自己悲惨的人生,一阵时间过后,妈妈对爸爸说“离婚吧,孬种,反正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孩子你带着吧,我一个也不会要的。”这时候,小芳和弟弟就更加哭惨的厉害,跪在地上,求着爸爸妈妈不要离婚。这是小芳小时候7岁时最深刻的记忆。

        随着年纪长大,他们依然没有离婚,妈妈说她是舍不得小芳和弟弟,不想让姐弟俩再承受一次她走过来的人生。

          妈妈8岁时失去了母亲,家里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而外公有着严重的大男子主义,认为家以长为大,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舅舅则从小就被外公送去读书,乃至读到高中,外公常年在外做生意,于是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是妈妈一个人操劳。文化水平也仅限于小学二年级。外公重男亲女,脾气暴悷。孩子们只要没有把事情做好,或是偷懒了,一根棍子就落到自己的背上,或说这顿饭就没有着落了。在那个年代,时常挨打,挨骂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印象中妈妈给小芳讲过她最深刻的记忆是,那个时候,有村里人家里新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于是大家伙都跑去瞧一瞧,包括妈妈,正当妈妈看了十几分钟刚要掉头回家时,只见外公手里拿着一根鞭子,二话不说,当着大家的面,就往妈妈身上抽去,嘴里骂骂咧咧“死女子,人家都在田里地里做事 ,你倒好,还有闲功夫在这里看电视,让你看,让你看…………”就这样,妈妈驮着满身的伤口和心里的委屈与憎恨,走回家去。

妈妈心里是十分憎恨外公的。每一次外公的鞭子落到妈妈的背上,妈妈心里的伤痕便加深一层。乃至无法承受时,妈妈会跑去外婆的坟前深深的哭诉,埋怨一整夜。又或是离家出走,避去远房亲戚家。到了可以外出的年龄时,还曾经偷偷办了身份证,收拾好东西 ,准备逃出去打工,只可惜被小外婆(妈妈的婶婶)抓住,然后向外公报备,最终无果。

这样梦魇般的日子,在妈妈22岁的时候终于要结束了,在这个年纪还没有出嫁的,在村子里算是比较晚的了,于是媒婆纷纷都踏破门槛前来说媒。外公跟妈妈说,你先去看离我们村子近的那个吧,可是,没想到,这顷刻间的希望在妈妈在饭桌上动筷子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妈妈嫁给了爸爸,嫁给了一个脑子木讷,不懂人情世故,忠厚本分之人。要知道,这样的人生活在农村里面,注定是被受欺负的那种人家。

爸爸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奶奶30多岁才有了他,上面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因为有哥哥姐姐的照顾,从小就是少爷的命,没有吃过苦,爷爷奶奶也是溺爱,才使得他不懂人情世故。

      在饭桌上吃饭时,丝毫不懂的喝酒的礼数,给外公倒酒时,都是奶奶旁敲侧击才反应过来。去给妈妈买见面的新衣服时,却攥着手里的钱,躲到别处去,坐在别人家的门槛上嗑起瓜子来,丝毫不懂的相亲的礼数。

      妈妈回到家中,便是十二分的不满意,心里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遵循了自己的内心,向外公吐露自己不愿意嫁给爸爸。外公这时候就反过来问妈妈“那你那时为什么又要到饭桌上动筷子呢,钱是人家出的,你这样出尔反尔,到时候惹得别人说闲话,说我老铁家的女儿相个亲挑三捡四,闲这闲那的,到时候我丢不起这人。”尽管妈妈以三天三夜躺在床上不吃饭,不喝水的方式来与外公做斗争,但最终还是外公赢了。就因为自己的女儿在饭桌上动了筷子,把女儿的下半辈子就这样葬送在了饭桌上。

(闲来无事,第一次写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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