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2日,我的第一条朋友圈、第一张照片,给了小乖
算起来,如今小乖8岁多一点。和人的年龄对比起来,应该是猫到中年。
08年,我和橙子、颖子都漂在北京,蜗居在北沙滩小月河边的一所公寓内。那个时候,北京还没有这么多的地铁,每天上下班路上需要花费两三个小时。每天下班后和来之不易的周末,聚在一起撸个串,喝杯酒,挑两筷子麻辣烫,有时再打几局台球,都让人感觉十分奢侈。
累,日子就这么平淡地淌着,似乎也看不到什么生机,直到捡到了小乖。
奥运会前的某一天,那天早上下着小雨,无所事事的我们仨准备晃出去吃饭。楼道口的一只纸箱已经被雨打湿,里面传出的猫叫引起了颖子的注意。打开盖子,里面瑟瑟地蜷缩着三只小猫。仨人蹲在纸箱边等了好久,确定是没有人要的小猫,母爱泛滥的颖子撺掇我和橙子抱回去养,毕竟是三条生命。
和小乖在一起的另外两个姊妹,分别起名叫小花、小欢。小乖通体纯白,看起来安静温顺;小花是鸳鸯眼,两只耳朵有黑色的斑点;小欢最活泼,回去之后就没安生一刻。
当天橙子就张罗着给她们仨置办了猫砂、猫粮和餐具。可是,一晚上过后,我们发现忽略了一个严重的事实:三只猫都养的话可能养不活,仨刚毕业的学生,养活自己都有些勉强。
第二天,在小月河边的一棵柳树下,我们仨抱着她们仨,希望能有人领养其中两只。后来,两个姑娘抱走了小花,一对小情侣抱走了小欢,颖子抱着小乖始终没有撒手。
我们留了领养者的电话,反复嘱咐他们,要好好待小花和小欢,有时间我们会去看她们。如果有一天不想养了,记得让我们领回去。
从此,小乖正式地入住了蜗居。闲下来的时候,我和橙子、颖子多了一项乐趣,逗猫。
小乖一开始本名并不叫小乖。我们仨研究了很久,决定给她起名叫:让·易卜拉欣·凯瑟琳·伊娃·克里斯蒂娜·小乖。后来,在喊她的时候,她并不回应,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于是,我们仨一致认为,起这个名字的人脑子肯定是进水了,便简称她为小乖。
每天上班离开宿舍时,我和橙子都会放好足够一天的猫粮和牛奶、清水,反复地叮嘱小乖,不要暴饮暴食,学会控制。下班后,都会发现小乖把盘子舔得一干二净,候在门后等着我们回家。
小乖长得很快,很快就在宿舍开启了疯狂模式。衣柜、衣服、拖鞋、书桌、凳子无一幸免,都被她咬得遍体鳞伤,房门也成了她练爪子的好工具,不管我们怎么教育也不听。
相熟之后,小乖和我们开始打成一片,用电脑时,要么盘踞在大疙瘩显示器上耷拉着脑袋看着你,要么爬上桌子在键盘上踱几个来回,要么就是躺在臂弯里沉沉睡去;我们看球赛,她就爬上大腿一起看,嗅着手边的零食,祈求喂她一个。
更有甚者,后来的每天早上6点,她都会准时的跳上床,在胸口踩来踩去,告诉我们喂食时间到,该起床上班了。如果还不醒,就伸出舌头在脸上开始舔。再后来有几次,下班回到宿舍,发现电视机开着,小乖正蹲凳子上目不转睛的看。我们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成精了。
颖子很爱小乖,小乖也黏着她。她下班后常带些肉食回来,在我和橙子的宿舍呆到很晚才放下小乖回去。有时我们嫌小乖闹腾,会作势打她,只要被颖子看见,都会跟我们着急。
在宿舍圈养的久了,小乖似乎与门外的世界有些隔绝,常常自己蹲在窗台,蹲在门口,愣愣的望着外面,想出去又有些犹豫。我们把她放在门外,尝试让她去接触一下世界,没想到刚关上门,就听见小乖刺耳的嚎叫和抓门声。打开一条门缝,小乖一溜烟闪进来,背上的毛都炸了,躲在床下不肯出来。
见小乖是这样的胆小鬼,一开始我们仨还捧腹大笑。三番五次下来,仨人突然沉默了。
09年年底,我离开了北京。后来,颖子也回了云南。小乖一直跟随橙子生活。自打那时候起,我和颖子就再没有见过小乖。
这些年,小乖跟着单身猫爹橙子去过天津,飞过青岛,好像还到过江南。后来,橙子又弄到一只灰色的猫,小乖终于有了自己的小伙伴——小小乖。橙子的朋友圈里,时常晒出他和小乖还有小小乖的日常,明显的,小乖老了。
前段时间,橙子贴出一张照片:08年6月30日,一个雨天的早晨把你从楼道里捡回来,从一个巴掌大的小不点儿,长到快10斤的大胖子,希望你能多活几年。我回橙子:如果小乖开口,肯定会说不枉此生。
我后来也尝试养过一只叫包子的猫,没有成功。
一别多年,我和橙子、颖子淡了联系,连印象中小乖的样子也变浅了,我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