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猪已成过去,子鼠大摇大摆地走入了人们的生活。有一本鼠年台历就摆在书桌上,二月已近尾声,这本台历却从未被开启。
看着台历,又让我想去它从前的样子。年历、年画、挂历一下子把我带回到岁月的一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华被这本台历召唤而回。
那时候家家都有一本厚厚的年历,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写在正中间,标注着日期,还有一些稍微小一点的字会写上星期、宜忌等。每一天从上面撕下来一张,撕到最后一年也就过完了。现在想想还是喜欢这种年历,用撕扯的动作给岁月的流逝增添了诸多的内容,那是一种仪式感,又是一种伤逝,是提醒,也是记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年历渐渐淡出我的视线,偶尔只能从农村的亲戚家才能看到,还都是一些年长的老人家里。年历就这样走完了它的历史,只把记忆留在了这几代人的心里,暖着一段岁月。
说起年画就很欢乐了,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都不记得,来去自如,不带走一丝喜忧,只把那份满满的欢乐留在我的记忆中,就像它饱满的色彩一样,永远也无法磨灭。
还记得小的时候过年,那时生活在偏远的小矿山,除了盼着妈妈置办新衣,还有一件高兴事就是挂年画。或许是女孩子与生俱来的天性吧,喜欢装饰家居是从小时候挂年画开始的。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和妈妈极为热衷的,爸爸根本就是无所谓或者有些不耐烦。我和妈妈站在炕上,比划来比划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把一张张花花绿绿的年画安排在墙上。我举着年画,妈妈站得远些,指挥着。“在往上点,往左平移一点,对,就这样,等等等等,右面再高一点点”,折腾来折腾去,一张年画才算有了最终的安居地,我和妈妈也对着贴好的年画欣赏地露出笑容。
年画从年年有鱼、财源广进这些吉利喜庆的彩色印纸,最终演变成一大本12张的泳装大美女。从年画到挂历,形式变了,内容变了,生活也变了。或许是长大了,或许是同性相斥?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对挂历的兴致也渐渐减少,成了家里可有可无的一样东西。家里装修得更精致了,挂历彻底失去了“落脚之地”,唯一的用途就是包书皮,后来连书皮都不包了,挂历就更是百无一用了。
随着智能手机的强势出击,一众挂历、台历彻底被打败,成了家里的“鸡肋”,摆着碍事,不摆又不忍扔掉。谁能想到几十年来,手机改变人们的生活已经渗透到各个角落,再过几十年,人们对时间、日期的标定会是什么样子?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
这本不舍丢弃的鼠年台历,还是被我的书桌收留了,成了书桌可有可无的一个物件。2020年已经过去55天了,一本尚未开启的台历这时却成了我时光穿梭的载体,也成了一本写满文字的无声书,静静地述说着属于我们的55天过往。不论多不想开启,2020就是以这种形式来了,岁月挡不住的东西,任谁都休想抗拒。我翻开日历,还有属于我的310个日日夜夜等待。
春天的暖阳隔着玻璃窗在向我招手,在台历上写上春日的心愿,静等花开。
(可乐写于202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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