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旅行,我和妻终于又回到连队。
昨天下午,我们一行六人一抵达河口,便向连队通报了今天早晨十点钟左右,我们要到连队探望老工人的消息。之所以将时间定得这么晚,是考虑到同行的战友张勤业和罗森林是第一次来河口探访,要留点儿时间陪他们在河口走走看看照相留念。根据我们的行程安排,怕以后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
不过,我们今天到连队比预计的时间还是稍晚了一些。战友谢怀东好耍,吃了晚饭便与我们分开,与在文艺团的战友张祯远、冉温萍等四人去了他们驻地。本来说要回来与我们同住一个旅馆的,床位也订了,结果他这一去就没有回来。今天早晨我们与他汇合遇到了点儿麻烦。谢早晨曾与我们联系过,约好在昨晚我们曾碰见的滨江路上的那个购物市场见面。我们吃了早餐,便往约定地点赶,殊不知却一下子走到了老中越桥桥头。那个购物市场在新中越大桥那面,与我们现在的所在地刚好相反。我们只得联系谢往这面走,在新桥那个地方汇合,不想他由于不熟悉路也走了点儿冤枉路。就这样,我们把时间担搁了一些。这件事也再次证明,现在的河口与那个只有一条街闭着眼睛走也不会迷路的河口确实已是今非昔比了。
这次到连队,还是卢氐两兄弟接待了我们。说来也不奇怪。据后来见到的连队的罗指导员介绍,现在的连队正式职工只有三十几个人,比我们在连队时的人数少了三分之二以上。现在的连队还是以生产橡胶为主,由于目前是息胶季节,许多人都外出了。连队的人这么少,难怪前次和这次都给了我冷清的感觉。
卢这次没有再为我们钓鱼。他的鱼塘在前不久翻了塘,鱼死光了。然而饭桌上的莱却比上次更丰富。有些菜是我叫不出名字也重来没有吃过的野菜。说它“野”是因为在市场上绝对见不到买不到。它其实是一种人工栽植的“野”菜,是一种真正的绿色食品。这些野菜或煎炒,或煲汤,都很好吃。本来喜素不喜荤的我,自然是要大吃特吃的了。菜好吃饭好吃,我竟连吃两碗米饭,要是在平时,我一碗也吃不了。由于人多,主人摆了两桌,吃酒的一桌,不吃酒的一桌。那桌不吃酒的人,居然将桌上的菜一扫而光。我取笑他们,说他们简直像一群从乡下来的饥汉,他们听见只是捧腹的笑。
傍晚时分,又有四个人到达连队。申元新和向雪芬是从个旧来连队支边的知青。可能是同乡又彼此了解的缘故,他们后来结成了夫妇。不过在我们支边没有几年他们就先后调回了个旧。最近申生病了,说是要住院治疗。然而一听说与我们同行的罗森林也来到河口,他们夫妇坐不住了,申院也不住了,俩口子赶来了河口。申向长我们好几岁,现在年近七十,而罗与我们同岁,才过甲子。当年申向把罗像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来对待。用罗的话说,“他们吃什么好的都要叫上我“。在那个大家都很贫穷的年代,申向能如此对待罗确实难得。罗现在一谈起申向俩口子对她的好,就显得有些激动。这次回河口,他听说申生病了原本说要来昆明接他的申向夫妇不仅不能践诺了,连河口也不能去了,他就一路上向我们鼓吹,河口庆典完了,叫大家去一趟个旧。他这样做无非想去见四十余年不曾谋面朝思暮想的申向夫妇。只是有些想不到,申向夫妇不顾高龄不顾有病,竟来到河口来到连队与他见面。
另两个人也是一对夫妇。不过男的才是知青,名叫范成利。他夫人听说范这次要趁庆典之机回来探访曾经工作生活了多年的河口,也饶有兴趣,愿陪夫前往。大概是因去河口探访的事一旦定下来,就分分秒秒等不急了,本来15号启程即可,他们却早早的在12号就出门了。对河口现在的人,现在的事,他们急迫的想早点儿知道,毕竟离开河口几十年了,对他们太有吸引力了。然而到了河口,面对变化巨大的环境他却有些显得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他们穿梭于河口连队之间,而不知还能干点儿什么。后来听说申元新病了,他们便双双的奔去了个旧,在个旧住了两天,这才随申向夫妇返回连队与我们后到的七个人汇合。
老同事,老战友,老朋友相见,叙旧是少不了的。人们在追忆故去的人时,尤其让我动容。有些故去的人,人们迄今不能忘记,不仅音客笑貌宛若在眼前,对他们做的那些好事更是时常挂在嘴上。每当人们这样议论的时候,我就在想,人生短暂,还是要多做好事多做善事,这些好事植入到人们的心间,也就虽死犹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