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四天平安到家,今年打破往年惯例,以一种特别的出行方式,乘坐大巴士,坐在最后一排。摇摇晃晃的听着几位同乡的乡音,不相干的事听多了总是嫌烦,最后忍无可忍的朝一位一路身体几乎倒坐着的大姐瞪了一眼,她似乎看懂了,转过身倒在座位上也累了,一会便呼呼起来。窗外飞逝的景致是那么熟悉,心情有些小激动,我一直盯着窗外。到家已是下午两点钟,父亲显得苍老了些,自去年十月份一别,不过四个月光景,可能天气的原因,总之动作慢了很多。晚上父子对酌起来,父亲一沾酒又活跃了起来,可见他是真的爱酒。
回来已八天,几乎天天喝酒,有几天一天两顿。头昏眼花,面红耳赤不说,于身体也未有益处。我想这样下去终是不行,我得切换频道了,抖抖身上的尘埃,拿起行李尽快归去。生我养我的地方,不论何时总是令我眷恋。这些年长年在外,家里一切都很怀恋,可是住多几日又不习惯起来,我想我们这代人真的很矛盾,选择多了并不好。
大年初一在泰山大人家拜年,忽然听旁边的邻居说,平田村里一位九十岁的老人早上跳河寻了短见,大过年的发生这种事,太不应该了。按家乡习俗老人今天应该入土为安了。一个人活到九十岁,经历数朝,恐怕过的桥比我们行的路还要多,想想真挺不容易的。看看身边这样的老人并不多,而且这位老人是老的健康。至于为什么寻了短见,众说纷纭,一时也说不清楚,每家都是有点事情吧。这个世界上,所谓公平、公正又怎么说清楚,有人想活活不成,有人能活偏偏不想活。如果此事在三十年前就不奇怪了,如今大家都生活的蛮好,本该美意延年的,却撒下一大堆儿女。好在过年期间,儿女们都在家,何尝又不是一种福气呢,我想凡事都离不开时也、运也、命也。
家乡的赌博之风盛行不衰,每临春节期间,不管在家或是远道归来的游子,不上赌桌的几乎没什么出息。他们挤挤一室,拿着大把的钞票,抽着香烟大声说话,赌桌上稀里哗啦的嘈杂声,里外几层的观众也是蛮敬业的,大冬天通宵达旦,总是不差人。他们豪掷千金的气势令人生畏。
回来的几天,基本上还是蛮清净的,远离尘嚣的乡村是那么的宁静。这种宁静不同于都市里的闹中取静,也不同于都市闭门的宁静。静的人不想走,静的人不知春秋。远处的小山画一般的静谧,近处的草木在无风的季节里显得更加宁静。今年并没有听到白鹭的叫声,虽然是个暖冬,立春也过了,一切还是那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