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里的秦淮河,曾经是来往商客络绎不绝,船舶上或文人即兴作诗,尽显风雅,或“南曲””北曲”一展曼妙琴音。我幻想着这些往事,悠悠琴音中,情爱之曲传唱千古,秦淮八艳的旧事遍遍重提,才子与佳人们有多少真假,几分情真,如何得知?
这孕育了六朝烟月的秦淮河也许会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我只能凭借诗词文章看到他们想让我们知道的所有。
秦淮八艳,初次听闻,这一个“艳”字就立刻使我想到旖旎这个词,春光旖旎,正青春年少,有着豪情万丈,有着江湖儿女的英气,又有着如水一般的柔情。
金陵城里的一代名妓,八位才情容貌极致的佳人,传奇般的在史书上各自留下一笔,又像一股清流,以诗词淡雅地拂过后人记忆。她们每一段故事都这样漫长,意犹未尽,可也一样短暂,波折不断中又能贪享到多少爱情的滋味。
最是情深莫过于马湘兰,三十几载的吴门烟月,红颜易老,心难变,对于情爱有一份清透,也有一份固执,清透留给了那些过往。
如果当真有过一个乌衣少年,那么那一份清透,他看得明明白白,固执留给了那个不能也不会娶她的王樨登,当时爱情哪里比得上名声,更何况是不尽得意的王樨登。也罢,马湘兰不求嫁娶,只愿相知,豪迈仗义,曲终人散去,不见心底伤心泪。
最是幸运莫过于顾横波,“南曲第
一”冠绝一方,得到一人心,不离不弃,一见倾心,许终身,后来尽管世事陡然巨变,她一介风尘女子,能遇到一个知心人,何其幸运,经历改朝换代,又是几经波折,夫唱妇随,毫不在乎世人眼光。
投降也好,争议也罢,我只知道豪爽之辈的情义深似海,等闲者难以体会。绛云楼的那些事是后来命运弄人罢了。
最看不透的是陈圆圆,至少我看不透,她的美,为无数男人所倾心,而她自己又曾倾心于谁?
是最先遇到的,还是后来追随的,人们都说是那为她冲冠一怒,愤而降清的吴三桂,成为一段佳话,我想,也应当是如此,一个女人肯跟着一个男人征战四方,肯陪伴一生,定然早已许诺终生。
而吴三桂也是一片赤诚的吧,如果没有那些流传所说的阴谋和秘密,这真是为爱奋不顾身,但怪就怪在,政治是永远不会纯粹的,也是最看不透的。
情深未必得意,得意未必善终,辗转失意又未必始终失意,这也是人生常态。
几段往事,几段情,前路坎坷道不明,却将相知困囹圄。还有许多故事发生在秦淮河边,还有许多传闻人们闲茶饭后口口相传,你仔细听听,当一段故事好了。
何必纠结真假,那是历史学家争论的主题,而我们知道,有诗可读情,有画可觅绝色,有曲可听靡靡,足矣。
未谙情事的少年,提笔写情免不了生疏,历经情事再度挥墨,感慨万千,垂垂老矣,哪里去寻旧时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