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小说,有着大胆的虚构,也有着真实的感受。
正午,太阳很猛。阳台的猫蜷伏在洗衣台板下的阴凉角落,我不让它进门。花蔫着。马路上只有汽车的马达声,行人稀少,店铺招牌在太阳底下炙烤,快冒出烟来。
这是我躺在沙发上透过窗户看到的景。我病了。早餐后,我的右耳朵深处开始痛,右脑袋跟着痛,关键是这种痛是无法用抚摸来缓解的,我真的搞不明白痛点在哪里,一种弥散性的、大面积的痛。
当这种痛第一次袭击我的时候,我正弯着腰换鞋子,赶着坐7:30的公交车去上班。我马上捧着头坐了下来,我以为这种痛只是暂时性的,只是突然触碰到了我某根神经。过了5分钟,我发现我错了,它根本没有妥协的征兆,它袭击着我,此起彼伏。
我很艰难地躺到了沙发上,我意识到我病了。班是上不成了,或许我得去医院。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去,挂诊、付钱、配药,或许还会输个液什么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只会很无聊地消耗着我的生命,所以宁可痛着。我相信我体内会产生某种抗体,来对抗这种痛,它终究会被打败。
如果小哥哥能陪我上医院,那我是不介意。
我给总管挂了个电话,用尽量低沉虚弱的声音说:我病了,需要请个假,手头的工作,我会向安安交代的。
主管的声音马上露出母性的慈祥:小姑娘怎么说病就病了?要不要紧啊?看医生了没有?
我说,我痛经。
主管马上觉得自己的关心有点多余,收敛了她的温柔,很冷静很官方地说:好吧,明天应该可以来上班了。
我这人受不了温柔,特别是来自一个严厉得近乎不尽人情的上司。她忽然用一种罕见的态度对待我,让我惴惴不安,我宁愿能够与她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这样似乎更安全。
如果小哥哥能这么温柔,那才是幸福的事情。右脑袋这种波涛汹涌的痛,依然没有淹没我花痴的本性。
我用微信给安安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此刻安安肯定在去上班的地铁上,肯定正盯着手机的屏幕。果然,安安秒回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我拨通了视频通话。我说,我病了。安安说, 你的脸色不像病人,红润有光泽。我说,我不跟你开玩笑,我头痛欲裂。我尽量皱起眉头。安安见我痛苦的样子,关心的说,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说,我只是病了,但不想当病人。安安说,挺住,明天又是一条女汉子。我把公司的事交代了一下,然后挂了通话。
痛在延续,感觉自己变得渐渐脆弱。我得想办法让小哥哥知道,如果知道我病了,他会不会来看我?如果他来看我,在这种情况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不会让我们的关系往前迈一步?
可是,我怎样才能让小哥哥知道我病了并且来看我?我和他的关系还不足以能够以异性的身份指使他来看我。如果我大胆地邀请,会不会直接吓跑了他?
他是我至今见到过的,最入得了眼的男孩,单眼皮的眼睛清澈明亮,抿着嘴时嘴角微翘,很好看的弧度,一头黑发恰恰好地欲垂非垂,既不颓废也不张扬。
那天在公司的顶楼隔着玻璃看小哥哥走进来,穿一件立领的麻料浅蓝衬衫,阳光正好斜照在他的脸上,他微眯起眼,一只手挡着光,另一只手推开玻璃门,那样子真好看。我痴痴地看着,心想,我要追他。
未完是真的,是否待续,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