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前院的时候,胡庄的三个男人已经到了,正在和锁叔说什么,我一看那三个人的样子,就知道锁叔指挥不动他们三个人,见我从后院出来,其中一个高个男人便说,你是道平嫂子吗?道平哥呢?
我说我不是你道平嫂子,我也是来帮忙的,道平哥去买菜了,马上就来,你们等一会。
那男人接着问,我们是来帮道平哥砌墙的,大妹子,你也砌墙吗?
我说我不砌墙,我来做饭的。那高个子又说,你是这个村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说这村的人你都见过吗?
那高个子就笑,说大妹子,你挺会说的。
我说这就算会说吗?
那高个男人又笑笑,说,大妹子,当然算会说了,不但会说,人长的也不错。
我说,你这是没话找话说。
那高个子又笑笑说,那是的,我刚来到你们村,总得找个人说说话,不然的话在这里干坐着多无聊。
我用手指了指锁叔说,那你给他说吧,我得到那边给茂松叔做饭去。
那高个子说,谁是茂松叔?
我说在东屋里躺着呢。
高个子说,大妹子,我们还没吃饭,你是不是也帮我们做一点?
我说你们没吃饭,东屋里有包子油条,你们自己吃吧。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就听那大个子高个子对锁叔说,兄弟,这是谁家的媳妇,长得真不错,锁叔说什么我就听不到了。
等我做好面疙瘩给茂松叔送来的时候,丁道平已经来了。
锁叔和那三个人也已经开始干活了。
丁道平见我拿着保温壶,便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说,给茂松叔拌面疙瘩去了?
丁道平说,我不是给他买好早点了吗,怎么你还去给他拌面疙瘩?
我说道平哥,你小点声,茂松叔说他不想吃包子油条,让我给他下点面疙瘩。
丁道平嘀咕道,活不能干了,事还不少。
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平哥,话不能这样说,饭我都已经做好了,你再多说有什么意思?
丁道平说,好,那你去吧,大妹子,给他放在床边就行了,不要亲自喂他。估计他现在也差不多能自己吃饭了。
到了东屋 ,我把保温壶放在小桌上,然后去那边拿了两个碗,给茂松叔把饭倒好,我说茂松叔你自己能吃不?
茂松叔说,夏风媳妇,恐怕还得麻烦你,我刚才想起来坐一会,可是坐不住。
我说茂松叔,那没事,来,我还喂你。
说着我坐到床边,用胳膊把茂松叔的上身箍住,这个手端起碗,我说茂松叔,饭已经不大热了,现在能喝了,你慢慢喝吧,别呛着,我把碗对着茂松叔的嘴,茂松叔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
喝了有小半碗,茂松叔说夏风媳妇,我不喝了,你把我放下吧。
我说,茂松叔,你如果能喝还是再喝点,天这么热,你不吃饭哪能行?
茂松叔说,夏风媳妇你真好,我没事儿,你把我放下吧,你这样搂着我,我心里不好受呢。
我说茂松叔,是不是我的胳膊箍的你身子太紧了。
茂松叔说不是的,你的胳膊搂的正好,我是说是老这样,你能不累吗?再说,外面活这么多,你哪能老在这里陪我,你出去吧,一会道平来了,别再不高兴。
我说,茂松叔,你别想那么多了,昨天我走后,道平对你说什么了吗?
茂松叔说道平倒没说什么,是我自己感到不好意思。
我说,茂松叔,你也不想喝醉,既然是现在这样了,你就别抱怨自己了,来,再喝两口饭,喝完我就出去,好不?茂松叔又喝了两口,我便把他的头放在了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