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钻进一条山洞,去寻找
我自以为是的夜空。可是
黑暗中只有花香浓,冻结成了
每一寸时空,连飞蛾的振翅
和蝙蝠的扑声也那么
虚空,让人想起
没有场景的梦。几块或大或小的石头
诠释着一种沉稳的放纵,所以头顶
有了水声,所以青苔被冰冻。
而我已经分不清哪里是
夜空,哪里是黎明,哪里是
我可以安放的生命。城市的街灯
在平静中让记忆沉重,汹涌的热闹
在嘴边成了一种拉扯的
强硬。我看不见自己的
身影,所以我
看不见自己的夜空。脑子里
回旋着初恋时候的歌声,而我的生活
步步接近月下的杂草丛。一根香烟
无法芳香飘忽的旅程,十根烟
结束了一生的负重,一包过后,手指
感受到了冰凉的风,吹向
心灵,却吹远了热情,留下
一个平静的身体,在
僵硬中成为老松。我还有什么
可以幻想可以虚构可以亲手挖一个坑,让我
流逝的血无法暂停的汗成为
有颜色的图形,有
体温的塑像,不再是
恍恍惚惚一会儿轻
一会儿重,分不清自己
来时的小径,弄不懂明天
会睡在哪片草坪。借我
一支蜡烛,我可以给生命
半个小时光明。给我
一顿臭骂,我可以借给睡眠
一顶星空。可曲折变幻的是
我的心境,从来不指向
任何一晚的月明,从来
不凝望任何一部的轻松。闭不上的
眼睛,我宁愿昨天已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