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这么想
《光阴的故事》
我所要说的“童年”,预计是要贯穿从真正的小时候到初中毕业的,诚如昨天讲的,我算是个晚熟的高龄少年,成长的一路上都是懵懵懂懂,说得好听点叫单纯,其实就是一种无知的傻,但我更愿意相信也一直肯定自己那个时候是真的白纸一样。
家里除了爸妈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比我大12岁的大姐,大10岁的二姐,还有大6岁和大2岁的两个哥哥,哥哥没有排序,记事起就叫“哥”和“小哥”,其实小时候家里还有一个一直躺在炕上的“胜利哥”,但在我四年级那年离开我们。
爸妈可以说都算是没什么文化的人,但爸爸当兵时应该参加过学习班,识字能写,虽然现在想起来字也并不好看,而妈妈差不多算是文盲,据她自己说是曾经参加过“扫肓班”,认得几个字,但偏偏我的一切文化文学启蒙都是首先来自于文盲的妈妈。
家里有一个常年上锁的抽屉,放着点重要的票证之类的,里面还有一个超级迷你的字典,现在回想起来大概面积只有5cm×4cm,厚度约4cm,这是妈妈的一件宝贝,记忆里喜欢看书的她遇到不会读的字,就会很慎重地开抽屉拿字典去查找,倒是后来我们几个孩子慢慢告诉她,帮她答疑。
没上过学的妈妈最大的爱好是看书,现在想起来,绝对是对自己有莫大的影响。不太确切的记忆里每次带我出门的路上会就着外面各种张贴招牌教我认字,更是用一副扑克牌教会我比大小、数数和简单的计算,用每次买东西教会我识钱算账;而没上过学的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们几个孩子有学上有书读,最好能上高中考大学。
所以,相比较当地当时的环境和条件,我们家可以算是很贫困的条件下,没有一个孩子辍学,只要肯上,咬牙也要供。只有爸爸一个人工作,每个月几十块的可怜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从我记事起只是家庭妇女的妈妈没有一天不为钱发愁,吃饭都还是问题,何况学费书费杂费,我记得小学时每到开学,学费两块五、书费两块五,经常要拖几天才能交得上,只是回想起来当时自己不太懂,并没有过多的羞赧或自卑,但妈妈肯定是很急且愧的,尤其经常要找亲戚邻居借钱,现在是越发不敢想起不愿回忆。
或者算是早慧,更应该算是启蒙得早,离不开妈妈潜移默化的引导,尤其姐姐放学回来没事的时候会在家当小老师,教我们两个小弟学习。小哥到适龄可以报名入学的那年,放不下我一个人在家,于是妈妈带着小哥和我一起去给他报名,大概算是不甘于后的我大闹一场非要也报名上学。当时接待的老师觉得好玩,先是在收据本上随便撕了一张纸,告诉我可以回家了,我回应说上面没有写字;待他随便写了几笔再撒一张纸的时候,我又说和小哥的不一样;小时候的我虽然瘦小,但有一个圆圆大大的脑袋,皮肤白且可爱,拗不过的老师应付似地问我会数数吗,能数到50就给我报名,而我兴奋且激动地一直数到100还不罢休,老师只好叫停我,也给我报了名,交了费领了书。想起来算是很不正规不合法的流程呀,徒增些趣味又美好的记忆。
那一年,我5岁。
(其实现在的孩子们都更加厉害,我当时的表现放到当下也应该只能是彻底的一般水平,而那时对没有进过托儿所没上过幼儿园的平民家孩子来说,也还算得上是不错吧,聊以自我安慰一下。)
结果,报上名那一年并没有学可上,人口在增加,入学儿童多,我们被分配到离家近的第四小学却还在建设中,于是在家里跟着姐姐学了一年“aoe、iuü、bpmf、dtnl……”“上中下、人口手、山石田土……”,等到第二年才正式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