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转凉了,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纷纷离开了大树妈妈温暖的怀抱,轻轻地从树上飘落下来,飞落到草地上,小河,庄稼地上,这落叶似乎是报信员,在告诉大家“秋天来了,秋天来了”。小草也脱去了绿衣裳,换上了秋日的盛装。突然好想把秋的美好意境都统统展现在纸上,只恨我拙劣的文笔再怎么勾画也描绘不出它的美。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刘禹锡(秋词)
诗人就是不一样,总能以澎湃的激情赞颂秋天,在他们的眼里,秋天没有了悲凉的气息,呈现给人们的更多的是一种激越向上的诗情。
有人喜欢秋天的清爽,有人喜欢秋天的恬静,而我喜欢秋天,更多的是因为它所给人们呈现出的一种成熟的美,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秋天象征着成熟,意味着丰收。记得小时候,一到秋天,便停下在街头玩耍嬉闹的脚步,随着大人出现在各个田间地头,开始了一年最忙碌的秋收时节。
那时家里种了一大片的玉米地,整齐,挺拔,像一支集结待命的部队,只等一声令下,就将开拔。
玉米地有一人多高,粗壮的秆,长而阔展的叶片组成的方队,密不透风,侧身挤进去的时候,植物清香的味道,生命勃发的气息瞬时围拢过来,裹着你,让人一时间透不过气来。每一株都抱上了胖乎乎的娃娃,娃娃们的头顶上,都俏皮地扬着一缕白色的穗子,那穗在手中,竟如丝般柔滑。
掰得一包玉米,颗粒饱满,莹白光洁,每一粒,皆是被粗粝而卑微的泥土养育出来的玉。
掰的累了,便在地头找块空地,找来干草生起火,寻几个颗粒嫩点儿的玉米放在上面烤起来,随着烤玉米的香味一阵阵扑鼻而来,嘴角的哈喇子早已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现在偶尔会怀念儿时烤玉米的味道,便跑到饭店点个碳烤炉上的烤玉米,那味道与乡村正版烤玉米简直是天壤之别,不由得扫兴而归。
掰完玉米,看天色尚早,便又碾转到另一块棉花地。放眼望去,棉田里呈现出的是一片深紫的颜色。棉桃儿齐刷刷地裂开嘴儿,吐出一团团柔软雪白的棉絮,随风一抖一抖的,像是站在那里点头欢迎收获的人们。
摘这些棉花,只须轻轻的一抽,他们便整团整团的出来了,活像一个个活泼可爱的娃娃,让人爱不释手。
摘棉花,看着挺好玩,却是一个很累人的活,腰上系着袋子,从地头开始往地尾赶,每次我都是最先歇菜的那一个,离地尾还远着呢,已累的抬不起头,挺不直腰了。
好像作为小孩子不跟调皮捣蛋沾点边,总觉得少点什么。这不,摘棉花摘累了,就开始寻思着干坏事去了。
在隔着我家棉花田不远处,有一片绿油油的红薯地,“红薯”是学名,我们这老百姓更喜欢叫它地瓜。烤地瓜,蒸地瓜,地瓜粥,这可都是我的最爱。
望着眼前这么多地瓜,“我可不能错过,已经好久没尝到它的美味了,得挖几个回家让老妈做给我吃”。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猫着腰往田里钻去。
也真应了那句话了,我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没走两步,小心脏已经开始紧张地“扑通扑通”跳起来,想捂都捂不住,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正要伸出手扒拉地瓜樱子下的泥土,只听“是谁家的熊孩子,敢来偷俺家的地瓜”,完蛋了,被发现了,也不知当时哪来的劲头,啥也顾不上了,撒开丫子拼命往远处跑去,脑子当时也突然变得灵光起来,生怕人家找上家门,还故意拐了几条小路,才跑到妈妈身边。
当时,妈妈看着满头大汗的我,只是嗔怪我没好好摘棉花,殊不知这件事藏在我心里,让我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总是梦到有人在后面追我,然后把我惊醒。
那时,还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烤蚂蚱,摘毛豆,水沟里摸鱼,偷人家树上的大枣,等等等等。如今,家里老人上了年纪,已再没有力气侍弄那整片的玉米地,棉花地。到了秋天也再也没有机会到田间地头享受大自然的恩赐了。
现在的我只能在碎片化的回忆里怀念那份累并快乐着的时光。亲爱的,秋天是不是也给你的童年带来许多美好的回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