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备之后,在保安的指引下,建伟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就是这里了。”保安说。
“好,谢谢。”建伟说。
建伟敲了门。
校长从办公桌上站起,走了过来。
“您好!”校长边说边伸出右手。
“您好!”建伟与校长握了手。
“请坐吧!”校长说。
两人在办公沙发上坐了下来,建伟对校长说明了来意。在听到不幸的消息之后,校长才明白林可可为何今天没来上班。
“唔…或许您可以问问其他同事,毕竟教师之间会走得近一些。”
“好,不过还请校长暂时不要公开,毕竟这不是什么积极的事情。”
“放心吧,校方的相应工作我会处理好的。”
在校长的带领下,建伟来到教师办公室。
办公室约有一百平方米,里面是四排教师桌,每两排又并成一排,左右两边都是嵌入墙壁的有框铝合金窗,内墙角又摆有一米来高的大树萝,教师桌上摆放着一堆堆齐整的书本纸张,老师们基本上都去给学生上课了,现在只有三位老师没课。
“那边那个位置便是林同事的座位。”校长指着西南边靠窗的空座位说,然后接着给建伟大致说了一下在场的三位老师:“林同事座位正对着的是方老师,那边那位是郭老师,那位是李老师。”
“嗯,好,我看先从方老师开始吧。”顺着校长的简要说明,建伟观看了一番,说道。
“老方,你来一下!”校长喊道。
方老师正批改着学生的作业,突然听到校长在门口喊自己,便应答了一声,起身走了过来。
“啊,校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方老师问。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校长还没说完,建伟打断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方老师您好,我叫吴建伟。”
“您好。”
“关于林可可老师…”建伟迟疑了一下。
“您是来找林姐的?可能让您失望了,她今天没有来上班。”
“啊不,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因为她今天的课都是临时才安排了老师补上的,她可不像是那种没担待的老师。”方老师以为出了什么突发状况。
“是这样,昨天晚上,林可可老师在其家中遭人杀害了,我们需要向您了解情况。”建伟说。
“啊?不会吧!”接着他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目前还在调查中。”建伟仔细观察他,看样子他确实不知道情况,“能不能请您仔细回想一下最近这几天林可可老师她的状态如何?”
“唔……”方老师抬起眼珠,嘴角下拉,邹着眉头,显然在努力回想着。
“或者说跟以往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建伟补充说道。
“好像没有,都挺正常的,那样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呢……”方老师似乎有些不甘。
“为什么这么说?”建伟亦是疑惑。
“因为昨天林姐她还有说有笑的,而且像是遇到了开心事似的,不见得有什么麻烦事。”方老师一脸的茫然无措,接着他又说:“或许您可以去问问何老师,他跟林姐熟络一些。”
之后建伟又逐一对其余两名老师以同样的说词口吻问了一遍,结果相差无几。
令吴建伟感到困惑的事,听了老师们的说词,这次事件对于林可可来说更加像是毫无征兆的突发事件了,可她被刺心脏依然留给世人坦然的脸,怎么说都像是从容赴死的面容,难道她内心已经强大到在面对预知的死亡,面对被刀刺入心脏这赤裸裸的恐惧,还能说说笑笑?处之泰然?
何老师正在给三年级一班的学生上课,建伟没有去打扰何老师的正常上课,而是在教室门外等待。
校长接了个电话,对建伟说:“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待会我会给何老师发信息说明一下,您直接问他便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好,麻烦您了。”建伟说。
“啊,校长请等一下。”建伟说。
“嗯,您说。”校长说。
“我想知道相关老师昨天晚上的一个具体行程,可以麻烦校长您组织一下吗?”建伟说。
“好,没问题。嗯…我看中午这段时间如何,毕竟学生的课程不好耽误。”校长说。
“好,那就有劳校长了。”建伟说。
建伟倚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周围错落有致的旧置或新添的楼房,某些记忆某些思绪便涌上了心头,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家乡的小学。
教学楼的外墙上贴着一块块小小的红色方瓷砖,且在某处就有因年久致脱落而露出里面灰白的墙灰,虽不影响从远处观看的整体风貌,近看毕竟有些破落感,仿佛是中年人的某根银白发,不过也幸是中年人,要是放在青年人上,又是如何的不堪呢?小学时的他,时常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用他那双存有许多童话世界的小眼睛,去眺望远处的田野,弯曲交错的小溪,三三两两坐落的平房屋舍。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还可以看到那苍苍暮色下的股股炊烟,到了风雨过后的时候,清风又送来那含野草甘露、纳天地自然的气息……
随着一声铃声响起,近在眼前的一切又渐渐远去,一切又恢复如常。
雨已经停了,时间已是下午的尾声,天空中还稀疏分布着浅灰的云块,失去优势的它,已经没有了蠢蠢欲动的势头,正兵败走将地隐退。
出了小区的门,金田左右顾了一番,确认安全之后,穿过了马路,朝一处店名为“好嘉兴”的杂货店走去。
因为遮阳蓬的缘故,店门外的长凳才不至于被雨水打湿。金田用手抹了抹长凳的一处,便坐了下来,从上衣的内袋里抽出一包双喜软经典香烟,揉了几下,确认没有皱褶之后,往上一挥,一支香烟便被挥了出来,金田随即用双唇接住,接着用右手上的打火机点燃,左手夹烟,抽了起来,整个动作没有一点含糊。
杂货店老板对于行人在自家长凳上坐下早已见惯不惯,并不作理会。他喜欢别人往他的长凳上坐,这样杂货店才会显得热闹些,有人气,店里才会有更多的顾客。
“老板,来瓶矿泉水。”金田说道。
老板拿来一瓶矿泉水,放在与长凳配套的长桌上。
“多少钱?”金田问。
“一块五。”老板说。
金田从裤袋里拿出一沓钱,翻开,抽出两张一元递给老板,由于左手夹着香烟的缘故,在抽出一元的过程中,一张照片掉到了地上,还好掉落的地方没有湿。金田不慌不忙,弯下腰把那张掉落在地上的照片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些许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上衣的内袋里。老板回了钱,金田将钱一并放回裤袋里。
一辆银色的福特福克斯打起了右转向灯,慢慢地停靠在路边。
金田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再次用鞋尖碾熄,起身走向那辆银色的福克斯。
“怎么样?”建伟问。
“没什么收获,死者应该是只身一人在这边生活的。”金田说。
“不,死者已经有交往对象了。”建伟开口说道。
“咦?”金田不禁咦了一声。
“死者的同事何致良老师告诉我,是一个叫文华的男人。”建伟说。
车内的倒视镜里,是金田似乎是在沉思的脸,因为镜像产生了更长的距离,所以只是似乎。
“怎么啦?”建伟见金田不发话,问。
“啊,没有,可信吗?”金田说。
“我想只要调查就不难知道,虽然死者的其他同事都不知道文华这个人,也不清楚死者是否有交往对象。但何老师曾经追求过死者,这不是什么秘密,原本大家都很看好这段姻缘的,可是到最后不了了之了,这一点大家却表示不知个中缘由,只是认为大概是何老师不适合死者。可我觉得何老师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无论是为人还是长相,亦或者是经济条件,所以我觉得或者有其他的原因。我再而三地问,何老师最后才说出文华这个男人。不过说来也奇怪,根据何老师所说的,死者对于这个文华几乎没谈起过,所以少有知道的,何老师之所以知道,是在一次聚会上,大家都喝了酒,趁着酒劲何老师向死者表白了,可能是死者不想何老师再把精力浪费在自己身上,所以说出了文华这个男人。死者和这个文华在一起有五年之久,只要用减法算一下便可知,文华是死者在大学时认识的,并且是恋人关系。所以我认为这个文华在这次事件中可能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建伟说。
“杀人总是有原因的,很多时候就是爱恨情仇,也许这个文华是一个突破性的线索。”金田说。
“总之地先找到这个人。”建伟说。
“我看你还是先启动车子再说,在这里长时间停车可不是个好主意。”金田说。
“啊,你不早说。那现在去蛋糕店?”建伟说。
“嗯。”金田说。
建伟启动了车,又说道:“啊对了,是哪家蛋糕店?”
“这附近的蛋糕店只有一家,她就在附近上班,我想应该就是那家了。”金田说。
“你对这边很熟悉嘛!”建伟说。
“总地对工作负责任。”金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