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洁看子看我,缓缓放慢车速,说道:“他可是北大物理系毕业的高材生呢。你看着他常常翻着白眼向天花板上看,那是他的习惯,也是正因为这个习惯,他才倒了大霉。”
“哦?”我来了兴趣,刹住车,跳下来,说道:“别骑着说了,下来走走吧,活动活动筋骨,也挺好的。”
郑洁也跳下车,右手推着车,边走边接上刚才的话:“他的才华全用在专业知识上了,可是对人情事故一窍不通,由此得罪了领导,历经各种曲折,最后下放到我们这个小县城,这里的人们没见过大世面,倒对他的名头还是很尊敬的。当然,他也真是有本事,你知道吗?他能把几百个常用的物理公式倒背如流,而且还能快速演算一遍。让这县高的物理老师们大感惊奇,由此也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哦,这么厉害呀!”我啧啧称奇,但又用狐疑的眼光看着郑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却不知呢。”
郑洁停住了脚步,鄙夷地看了看我,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歪门心思调皮捣蛋。”
我正想辩解,她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算了,不与你谈这个了。不过呢,这个物理老师确是有他独特之处,你没发现吗?自从他与你的同桌成了一对默契的师生关系,我的物理成绩,包括你的,都在节节攀升呢。”
我细细想了想,还真是。我自己的成绩不断提升,我是早就知道的,但郑洁的我却没注意。当然,我不能流露出丝毫的神色,免得她又痛斥我不关心她,何必呢?有些时候,还是装着糊涂为好。郑板桥不就说过吗?难得糊涂,还有,古人云:水至清则无鱼。
“嗯嗯,不错,不错。”我随声附合着说。
“这位姓杜的物理老师,本身就是一个谜,谁也不知道他家庭的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不修边幅,他总是那么一副不温不火的神态,通俗点讲就是一杯温开水。但是,一旦他遇到他喜欢的,他可是毫无保留喜欢呢。你比如,你的同桌,对吧?”
我笑了笑,说道:“真没想到,我同桌这个瘦猴子,公然嘲笑他之后,现在竟然成了他的高徒。恐怕全班甚至全年级,没有谁能比得过我的同桌的物理成绩了。独占鳌头啊。”我心里有一些酸,酸得想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