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个月前,我还扮演着“圣母”的角色,总是用不认可的语气去说一个同批的新同事,责备他怎么可以那么消极,现在想来,真是对不起他。
当时他也是很丧,因为一个案子而每天唉声叹气,忙不算忙,但心累,所以下班后经常去上网打游戏、吃烧烤喝酒,总之状态很糟糕。
我坐他对面,偏就见不得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可又不懂如何帮助别人,就说过很多次“你怎么这样啊,每天唉声叹气的,太消极了”。
几个同学知道了这件事,委婉说了我“我们都是同一批新警,你怎么能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和他沟通,只会让他心里更难受”。
当时就语塞了,无疑我做了一件错事,助推了那个朋友郁郁寡欢的状态。后没再提起过他消极,他把烦心案件处理完之后,那晚喝了很多酒,逢人便说开心,以为从此将开启生活新篇章。
然而并没有,事实是忙完一阵,就可以接着忙下一阵。虽没再提过他消极,但感觉他心里已经有点小抑郁了,和我现在的状态类似,只是表达形式大有不同。像是为了惩罚我曾经犯下的罪行,在我说不想工作了时,他会说“看吧,当时你还说我消极”,我知道,我对他造成了伤害。
他失去自我的方式,在我看来是颓废和堕落,也许谈不上失去自我,只因为我觉得把泡网吧、吃夜宵喝酒当作常态的他已经不是认识的他,像受了刺激后决定就此沉沦一样。他工作也很认真很踏实,认真踏实的程度甚至超出我,但是每天感觉像吃多了安眠药似的迷迷糊糊。
而我失去自我的方式,是沉闷、是忍受不了孤独、是突然想要人陪、是做着工作想流泪、是避开人群、是不愿意接受帮助、是易燃易爆炸、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所以想起了自己一个月前还很趾高气扬的样子,觉得很讽刺。这种时刻总需要自我调节,同事选择了在游戏和酒精中放松自己,而我呢?放松下来很困难了,不愿意对任何人再心怀恶意,也不愿意刁钻刻薄,只想心平气和,等人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