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反对别人说的话,但你不能剥夺ta说话的权利
我的家在边境线上,位于新疆与哈萨克斯坦交接,父母兄弟姐妹都是地道的农民,只有我通过上学走出了新疆,但我今天并不想叙述我的奋斗史(我不是一个励志的人),而是要向你们介绍曾今那里的天空有多么晴朗,那里的水草如何丰茂,那里的牛羊肉有多好吃,那里的人民是多么的淳朴。
我生活的地方是少数民族较为聚集的地方,从小班上就有哈萨克族、俄罗斯族、蒙古族、回族、汉族等多个民族的同学,我从小都说汉语,只是方言和普通话的区别,我记得刚上学前班的时候,班里有几个哈萨克族同学连话都说不清楚,不到一年,一个个普通话(当地化的)说的贼溜,都能跟人吵架了。虽然我是地道的新疆人,但我爸爸和妈妈都不是新疆出生的,爸爸总说我们是宁夏海源县李旺镇白疙瘩村人,不能忘了老本,直到现在四伯一家还住在老家的宅子里没有搬走,我曾回到过那里,但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听我爸说,他是十二三岁(那个年代哪有人记得准确的生日,只要能活着就很开心了)跟着逃荒的叔叔一家来的新疆,那时候内地(宁夏)闹饥荒,啃树皮都吃不饱,来到新疆后当地的哈萨克族牧民热情的招待了他们,给他们端来了刚出锅的水煮牛羊肉和酥油奶茶,据爸爸回忆,他当即就决定了要留下。我们家离县城挺远,有将近30公里的路程,从我出生就没有搬过家,后来我问爸爸,当年从宁夏到新疆一路几千公里的路程,坐火车到乌鲁木齐,又辗转到塔城额敏,额敏都挡不住怎么就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爸爸说,那时候额敏县城还不到几百人,只是一条河(就是我们的母亲河—额敏河)两边散住着几十户人家,谁愿意到那去住,这个地方有大队,每天大家一起干活,一起吃大锅饭,还有牧民可以蹭肉吃惜不逍遥。但在我印象中哈萨克族牧民可就没有这么友好了,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就在两个村中间,附近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小卖部,每天回家都必须经过小卖部门口,时常都能看到哈萨克族牧民喝的酩酊大醉躺在路中间,有时候还会向我们扑来,我们叫他喝醉鬼儿,见了都会躲得远远的。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养牛养羊,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家就养过一匹马,印象中很高大俊美,有一天早上起来就不见了,后来听爸爸说是被人偷了,那时候村里时常会听到牛啊羊啊鸡鸭鹅什么的不见了,但从没有人追回来过,其实大家也都能猜出个大概,只是无从考据也就不会深究。
我家虽然不放牧,但很多饮食习惯也受到当地牧民的影响,还融合了内地的一些生活习惯,早晨喝奶茶吃包儿扎克(类似于油条的一种油炸食品),中午吃拉条子,下午一般是馍馍菜,有时候家里来客人了也会做大盘鸡、羊肉抓饭、烤肉等,现在这些也已经变成了家常菜。小时候爸爸的牧民朋友时常会送来一些酥油、奶疙瘩、乳酪等奶制品,从小吃这些也就渐渐的爱上了,酸奶疙瘩有两种,一种特别硬,放到嘴里只能一点一点嗦着吃,口水不停的融化,最后只剩一丁点的时候再嚼碎了吃,那个口感有种啃硬骨头的感觉,最后吃完了还会有小成绩感呢,还有一种较为软和,放到嘴里就能咬着吃,两种都带点牛奶的酸味,大学时给室友和几个好友带了几块尝尝,尝了一口她们都恭敬的给送回来了,那几块我吃了一个学期才吃完,真是块硬骨头。印象中喝奶茶的时节一般是冬天或是初春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小牛刚出生,还有焦奶(牛初乳放上葱花盐等作料蒸制而成)吃,早晨妈妈一起床就会先把炉子点燃,放上一壶水,再扔一把砖茶(专门烧奶茶的茶叶)和一些盐巴进去,熬上一个多小时剩大半壶水的时候放半壶牛奶进去再熬半小时,奶茶就烧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