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一个可以被普遍认可的结论:社会发展的目的是为了人的全面发展,这里的人是全体人类。
为了实现人的全面发展,那么长期以来形成的,被多数人所认可的共同价值观就有存在和延续的必要。那么公平,正义,民主、善良,寻求快乐与自尊等人正向的积极的理念就不能不得到切实的保护。
怎样切实地实现这种理念的保护?一直到现在,人类已经进入了信息社会,传统的信息壁垒已经被打破的情况下,都没有特别好的答案。反而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分裂和孤立变得更加的巧妙,上层决策者和底层平民之间的信息传递隔着层层迷雾,东方西方的思想冲突愈演愈烈(这和冷战直接赤裸的意识形态对立又很不相同),等等。因为实践水平不够,这里不再举出的实例。
政治上层建筑作为上层建筑中重要的一部分,对上述理念的保护其实也是政治上层建筑应具有的功能之一。从历史上的不同政治制度不难看出,所谓 “自由,平等,博爱” 等理念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人类发展历史上彻底贯彻实现过——甚至可以说,在信息社会以前,连百分之十都没有。被某些人所鼓吹的古代雅典民主政治,古代罗马共和政治,其中的“民主”“平等”因素,在当下看来不值一提,哪怕放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思考,因为落后的生产力和所带来的被蒙蔽的思想,最后的导向显而易见——暴民政治和寡头政治。
而现代西方的政治,只不过是它的祖宗的优化修订版:愚民政治和精英政治。暴民政治的产生源于民众缺乏掌握民主的能力,从而容易做出极端非理性的集体行为。寡头政治的产生源于上层决策者不愿分享国家机器的权力。现代愚民政治,精英政治则是一整套的:早期用“快乐教育”“精英教育”加速普通民众与精英的孵化。中期在普通民众成长过程中施加各种压力,动用各种手段弱化尽可能其对政治的敏感度(比如他可能是个好人,对自己,对家人都有很深的爱,但对多数人的事,即对政治已经丧失了嗅觉与兴趣;民粹也是一种政治敏感度下降的表现),后期选举、决策时利用信息差迷惑民众,以实现内部集团的利益——哪怕有时这种利益的实现会和社会的长远发展背道相驰。这样一来,作为主体的民众从内部,外部都丧失了掌握民主应有的能力——寡头政治——精英政治的大程度实现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从这方面看来, “民主” “自由”“正义”看似随着时代的发展得到大幅度的强化,其实一直都在小踏步走,甚至有停滞不前的危险。
所以,现代西方民主政治的尽头,被某些人所鼓吹的“自由民主”,并不能实现人类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精英群体并不是一个稳定的群体,随时都会有民众上升到精英,作为个体的“精英”,有的也会深入到民众。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两种教育差距的缩小,AI(机器人)完全代替人类低效的贡献度低的工作,信息透明程度有质的飞跃,信息差缩小无线趋近于零的时候,现代西方民主政治会直面它的“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在或改良或暴力中消亡。
那么,什么样的政治才能真正实现人类社会发展的目的——实现对公平,正义,民主、善良,寻求快乐与自尊等人正向的积极的理念的切实保护?我认为是“大政府,
社会化,小民众”。
无论怎样发展,被私有的生产资料的出现,始终不是结果,而是不得已的不能不出现的为了实现最终目的的手段——如同信号分子一样。因为实践表明,无论怎么改良,被私有的生产资料一旦被少部分人使用,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它的可怕魔气——人的异化,剥削的出现与加深。这是客观存在的,而不能被人的主观所左右——哪怕使用者没有想异化,剥削的本意也亦然。所以,只有配合被应用的科学技术的发展,循序渐进地实现不同领域的生产资料公有化,才有彻底消灭剥削,阻止人的异化,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可能。
那么,被公有了的生产资料,应当交给一个可靠的管理者管理——这个管理者,就是由民众让渡自身的一部分权力,从而形成集体的政府。
这里的民众,是物质生活优越,生活在高生产力的社会中的民众,因为生产力发展带来的人与人之间差距的减小,多数民众具有掌握民主的能力,对政治抱有一定的敏感度与热情,可以产生一个有效的有信度的政府,在决策时,能根据自己的独立的理性判断,做出科学的选择。
这里的政府,是真正的民众集体意志的体现,它可以收入大量的税款,抑制被私有的生产资料的出现,保障公民的福利。它应当将维护公平正义等的上述理念作为主要的职责——因此,优质的文化产业的产出会得到切实保障。做错事的政府成员会依照法定程序被有自由选举产生的有资格有能力的公民替换。
幻想的“全民政治” 显然有低效的倾向——有些公共的事情,虽然意见会有差别,但无伤大雅,牵扯太久,反而会使矛盾激化。而现代的“精英政治”只不过是在旧疤上新生的毒瘤,更应该唾弃。既要兼顾效率,又要实现人的理念,就不能不采取“大政府,社会化,小民众”的政治。
那么,这样的政治怎么实现,从哪里实现?显然,它不会是现代西方政治的演化,而是对现代西方政治的摧毁。虽然政治实现的必要条件是生产力的发展,但往往的情况是,社会变革会落后于生产力的发展数十年——先进的意识就很有必要了。虽然现在实际看起来没有希望实现,但总有等的盼望。只有勇于先打破旧的躯壳,不再成沉溺于原有体制的小打小闹,才能寻求新的改良,暴力的推翻。
那么,身为个体应该做什么?在高压的现实环境下,似乎没什么好的办法——其实还有(也就只有)宣传,敢于说,敢于破坏,敢于直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推动他人观念的转变——如果有百万个人这么做了,那么这将是一股不可忽视的社会力量!正是要敢于发声,敢于做,星星之火才有燎原之机:既为了百年后的社会做贡献,也是现在的社会在慢慢变好,又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