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再发旧作《经度.纬度》,怀念父亲。
经度.纬度
一一献给父亲
第五根
那年冬天
父亲踏雪而去
我穿过生命中所有春夏秋冬
找寻、抚摸父亲的背影
却只能找到父亲留在墙上的
那支空抢和镌在身体里的弹片
父亲,我知道你在
八濛山铸剑,或者在
賓人谷闭关,或者在
寒夜
用渠江水、大麻、当归、黄连、夕阳和远方
泡制烈酒
然后对酒当歌,迎风而立
父亲留下的家谱、血脉、故土和兄弟姐妹
是我辽阔的背景
是我的命运和道路
父亲忧患的目光引领我回到
破败的村庄和老屋
用祖训和茅草
治愈心中的伤,躲过人生的战乱
那夜,渠江岸边的独酌和自白
是和给我呼吸的那叶浮萍、波纹以及从未去过的世界
告别
是与父亲无处不在的相融、共生
是跨越渠江和味江、尖山子和金边岩的
重聚
是另一个故乡和枷锁
父亲
我的心是你的心做的
我的骨头是你的骨头做的
我的血是你的血换的
你是我见过的最高的山
最深的海
最孤独的游子
是那条奔向大海的鱼
没有翅膀依然飞翔的乌
父亲
你活着,我在你生命里
你离开,你在我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