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在黑暗中被吞噬,也不愿在光明中被剥离。”
伦敦。
天空仿佛被人用水泥随意地涂抹,惨淡地露出参差不齐的颜色。雨珠在屋檐拉长,然后啪嗒一声坠到地上蓄着一点儿水的浅坑里。
讨厌极了这样的天气。
湿冷的空气舔舐着后颈,好像盘着一条冰凉滑腻的蛇,随时准备咬你一口,令你在痛苦中扭曲死去。金色碎发下的祖母绿眸子被伞的阴影遮了一半,闪着诡异暗沉的光,百年前沉淀已久的一些东西显而易见地在面上沉浮。
皮鞋踩在门口的一滩水渍上,飞溅而起的污水浸湿裤脚,不悦地拉开大门,转身拐入一个半开放式的沙发区,眸子扫过空空如也的沙发,惬意坐下,叫住身边穿梭的一个侍者:“今天我的好先生们没有来吗?我猜他们死在女人……哦不男人的肚子上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满调笑般的恶意揣测。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轻松地下了定义:“那就是都死在男人的肚皮上了。”随后整个人舒展开来向后靠在沙发上,金色的头发在黑色的沙发上散开,闪着耀眼的光。
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后,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神经质地小声念叨:“哦我亲爱的调酒师今天不在么?……该死的我忘了。”稍稍平静了一会后,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边,扭头含含糊糊问身边的侍者:“嘿小鬼,你们这里的那位叫克里斯蒂娜的调酒师……我知道她在休息……你告诉她,柯克兰先生在下面等她,如果她能看在上帝的份上放弃她的休息时间下来调一杯酒,我不介意给她一点好东西……去啊小鬼,快点。”然后毫不吝啬地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钞票塞进侍者手里,轻轻推了一下他以示敦促。
半响。
嘴边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闪着明明灭灭的火星,伸手将烟取下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起身接过来人手中的托盘放置在桌上后,顺势半跪在人手背印下一吻:“亲爱的克里斯蒂娜。”
当站在身前的美丽女士表示自己不能留下陪伴时夸张地叹息以表示自己的遗憾之情,后将一个白色长盒以及自己的皮夹放在托盘上,并调笑道:“我亲爱的克里斯蒂娜,你总能轻而易举地掳获我的心以及我所有的钱,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宠你了,嗯?” 说完,将已经从托盘移至桌上的一支高脚杯端起,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浮动,如蜂蜜般剔透晶莹,举杯向前示意。
待人拿着托盘走远后,才小啜一口辛辣的酒液,感受液体一路滑进体内的灼烧感,眯眼暗自腹诽那杯酒应该属于那个魔王而不是自己这样的绅士。
拙笔见谅
雍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