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顾城
在一处昏暗的书店中，简陋的铁质书架码放着陈旧的书籍，只有一口窗高高的开在一面黑乎乎的墙上，阳光始终只能在这屋里留下一块光斑，像舞台上的追光灯。靠着四周的墙的高书架和中间的矮书架高差很大，让这里看上去像一处盆地。
我像往常一样浏览书架上花花绿绿的书。她在不远处，目光扫过书墙。那上面是《舰艇技术》、印有“场、极化”等等字眼儿的书、白色书脊的书，真像大学时候我最愿意坐的角落旁的书架——几乎没有人在那里走来走去，甚至浏览一下上面无解的偏微分方程组，我早已放弃了蒙特卡洛法，尽管它是我最称手的工具，总能把这些乱如野蜂飞舞的方程组的解，用一张丝巾轻巧的裹起来，然后由着我收紧开口压缩到任意紧密的程度，我甚至用它精确描述出她说出“好吧”时微微上扬嘴角的角度，但这精美的结果不知何故，令人沮丧的无力，显然那位抢走了诺贝尔未婚妻的米泰莱弗勒靠的是我所没有的、炉火纯青的数学技巧。
很快她就对那里的书失去了兴趣，绕道驻足在一处小货架前，琳琅满目的小水晶把柜台灯折射成七彩虹。她招呼我过去看，我开心的答应着，缓缓挪步过去，脑子里想着，“如果要描写用不同的魔法三次去操场，不能直接写用火魔法去操场会怎样、如果改用冰魔法去操场，而要用故事串起来，今天地上发水了，他用冰魔法去操场，”她瞳孔对着摆件放出光彩，我走到了她身后，近的伸出双手就能环住她的身体，“有前因后果才是故事，否则不过是令人乏味的穷举法。”我紧抱着脑中的想法，仿佛顿悟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