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北方大雪何时能豪迈

        我于姐说,这雪下的忸忸怩怩,欲说还羞,像极了江南婉约女子,一点也不如爽快干脆、势不可挡的东北女汉子迎面扑来。

          是的,严重赞同。要下雪就得阴云密布,俄而大片的雪花至空而降,转瞬间大地一色银白,这才像喝了二两老白干一样,带劲;或是嗓子冒烟喝点干拔凉的水一样,解渴。最好下在黄昏,寒风积、愁云繁,下得每个人都在大雪纷纷中香甜睡去,那才更有味道。尤其是一大早上,往窗外一看,哇,好大的雪,那份惊喜,足足的冬雪味道。哪有这样下雪的,天还很清亮,雪花像雾毛子,下着下着太阳还出来了。不正经,太不正经了,啥时能正儿八经的下一场有滋味的大雪啊?难道是不正经的人多了,引诱得雪也戏谑起来?

        老舍在济南的冬天里说,“最好是下一点小雪呀!山坡上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黄一道白,像披上了一件带水纹的花衣。”不过济南本不缺水,周遭的小山又秀气,欣赏一件带水纹的花衣就足矣。不像北方,越往北走,越干旱,大地是需要蒙上一层厚厚的雪被,以滋润墒情的。至于长白山和兴安岭的深山老林,更是需要大雪纷飞了。

        雪就这样在北方被赋予了缓解干旱的意义。雪在北方是代表水分的。北方的春天干燥,雨水很少,是需要冬天的大雪来弥补春种的湿润,北方人并不是为了单纯的欣赏雪景,可这种心愿却往往难以实现。

        看着南方大雪纷飞,北方人心里充满了艳羡。可北方的人是执着的,冷且没雪,并不能夺走我们的守望,即便是死了,也要埋葬在四周高高的山上守望干枯的家园,这是北方人的情怀。北方人是粗糙的直性子,对不如意的事免不了诅咒和谩骂,可最离不得家乡,对家的眷恋的情怀也最深。

        所以,耿直的北方男人且不用说,就是像于姐这样豪爽的北方女人也会说,“不下就不下,我们挺着,下就正经八本的下,鹅毛大雪迎面扑来才好”。岂不知天不遂人愿,真就不正经。

        孔子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还是忍一忍吧,不要粗暴的骂天了,还是从自身找找毛病,是不是我们的德行差了,是老天在惩罚。兴修水利、扶助农工、赈灾资贫、怀柔于民,兴许会感动上苍,让我们要雨得雨、要雪得雪,日子就会眉开眼笑、锦上添花,也了了于姐的心愿。

        北方的大雪、这北方的大雪,若是来的话,我情愿焚香祷告、顶礼膜拜。我还是一直坚信会来的,我坚持和于姐还有像于姐一样的人们一同默默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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