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高来这一辈都没有办法忘掉叶子,在叶子离开高来后的日子里,高来整日买醉,耳朵里始终塞着叶子送给他的白色耳机,单曲循环着阿桑的《叶子》: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高来始终记得叶子对他说出分手的那一天,也无法彻底忘记他和叶子牵手的那一天。
春节前夕,月明星稀,枯风四起。
火车站里里外外塞满了要归家的人,高来不知道整个火车站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踏上的不是回家路。是的,他要坐车去到叶子所在的城市。
硬座厢里挤满了各式疲倦的人,就连走道上也难得有一根针的缝隙。
高来没有座位,也没有小板凳,还好他一上车就直奔两节车厢交界的地方,在洗手台的位置终于觅得了安身之处。
高来没有觉得自己很可怜,也没有困意,他塞着叶子送给他的耳机听着阿桑的《叶子》,想着住在他心里的叶子,脸上浮出笑意,还时不时给叶子回复消息,因为火车上信号不是太好,他俩的聊天也总是断断续续。
火车落地时是凌晨2点37,一下火车,高来不禁打了几个寒颤,北方深冬的深夜温度不言而喻。
穿过昏暗的地下通道,叶子打来了电话,问他到了没。高来听得出那是叶子强醒过来的声音,他温柔的心疼的责备着:“你这个傻瓜,不是说好了到了再给你打电话的吗?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你先睡吧!我还得再转车。”
叶子乖乖的撂下电话,或许是睡了,高来在听到叶子的声音后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恨自己脚下没有哪吒的风火轮儿,真的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把叶子搂在怀里,那个他朝思暮想了很多天的心爱的女人。
高来很紧张,也很兴奋,距离他和叶子最后一次相见,已经过去了5个月。这5个多月里,他和叶子隔着屏幕互道早安、晚安,要不是发现叶子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他一定不会选择在春节前夕来看叶子。
但他还清晰的记得叶子灵活的舌头,娇嫩的肌肤,凌乱的黑发,妩媚的眼神,以及那双不安分地在高来身上游走的手。想到这里,高来热血沸腾。
咚咚咚,高来敲了门,叶子很快地打开了门,大概叶子也没能熟睡。
叶子身着大红色的睡袍,用手捯饬了几下略微凌乱的头发,再揉揉惺忪的睡眼,顺手接过了高来手里的行李。
高来用温柔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叶子一番,冰冷的手托起叶子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高来进一步,叶子便退一步,一切都是那么默契,和从前一样。或许是高来投入的太多,也或许是叶子不忍心推开这个千里迢迢来看望她的男人,就这样,在叶子租来的小房子里他俩渡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沉沉睡去的高来不会知道,等他醒来后,叶子将亲口对他说分手。
“对不起,我想我们不合适,”叶子低着头,不敢看高来的眼睛,声音很小,却很坚定吐出这10个字。
高来是一个敏感的男人,其实他知道他和叶子之间早已不像从前那般亲密,但他以为谈恋爱久了,都是会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彼此不再报备自己的行踪,彼此不再喋喋不休自己的心情,彼此不再刻意讨对方欢心。
他以为这么久了,彼此早就心照不宣了。
高来哽咽着问她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就是不合适呗!
叶子不忍心说出不爱了的事实。虽然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但也不愿伤害他。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
高来委屈求全,高来低三下四,高来撒泼发疯,叶子虽然当场落了泪,但也并没有因此收回刚刚提出的分手。
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像个笑话,千里万里追寻到这里只收获了一句:“对不起,我们不合适。”但除了这些难过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高来从行李箱里拿出叶子最爱吃的巧克力和叶子最爱的大红色围巾,丢到叶子手里,便拖着行李箱踏出了叶子的房门。
叶子有些难过,终究没有挽留……
高来拖着空空的行李箱,腿子像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两行清泪滑落,冬风刺骨,但再疼也疼不过他的心,他的心痛得滴血……
返程的车上,高来试图要说很多话给叶子,手里编辑好的短信始终没有发出去。是的,他不能接受叶子这个急促的决定,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留给他。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分手却是一个人的事。高来望着窗外,听着阿桑的《叶子》,默默流泪……
多年后高来终于明白,所谓的不合适不过是不爱了的华丽借口。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过多的挽留叶子。
叶子是要离去的,即使高来挽留;叶子也是要离去的,哪怕没有风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