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19

窗外传来尖锐猫叫春的声音,夜已深,睡眠却无。仔细想来,毕业亦有两年多,收获的可谓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对未来的迷茫惶恐的支配不输于高中,当时害怕考不上好的大学,考不到好成绩;出来社会发现担心的更多。时而羡慕别人的生活,自己却是一地鸡毛。羡慕别人可以去旅游,去繁华的上海,去北方赏雪,去辽阔的草原骑马……而我却还没有踏出“鸡腿”般的广东地图,这些都是我羡慕不来的。看着每个月空空如也的银行卡余额,我忐忑自卑又胆怯,生怕每个月母亲靶向药两万多该从何而来;且不说这个,世代都是农民出身的我没有后盾。弟弟在读书,父亲早已没经济来源,而耄耋之年的奶奶也卧病在床。讽刺吧,电视剧小说里恶心又狗血的剧情。

经历过农村物质匮乏的年代,当我还是小孩的时候,家里穷,总是穿姐姐穿过的衣服鞋袜,姐姐随父亲,身体清瘦又高,而我则反之,母亲总是把大两码的鞋子里头塞上几团破布,矮小的身材却配上俨然如船一样大的鞋子,显得格格不入。当我踏着布鞋走在潮湿的草丛里,露水沾湿了鞋袜,而我却没了更换的布鞋,回头只能穿着拖鞋去学校;衣服也是姐姐穿过的,上面长漫了乌鸡,洗的发白,上面原有的图案也没有了,而我不敢向母亲提出要买新衣。我就穿着穿着,直到母亲发觉了,觉得我没衣服穿了再给我买,等啊等啊,伸长脖子盼着盼着。大抵一年也就一两次吧。我不能跟她说,也不敢跟她说,母亲要么拿姐姐穿过的,要么拿堂哥穿过的给我穿。以至于很长时间里,同学对我的回忆总是穿着男生的要么是不合身衣服。这种自卑敏感,陪伴了我的整个小学。我甚至不敢跟别人提起,生怕他们知道了我有个不快乐的童年……

有一种粮食在人生的远路上,默默黄熟,摇落在地。很少能被它滋养,徒劳的脚,往往朝着它的反方向,奔波不已。做好了用一生治愈不幸的童年,也做好了这辈子是个平凡又普通人的人,用自己微不足道的薪资去撑起一个经济困难的农村家庭。人性的光辉之能彰显,许是因为接受了自己的平庸的同时却仍在坚持。月倒映在地上,蒙上一股清辉色,带着它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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