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任何一个病房,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顶一个进来,看病的都是提前预缴压金,没有拖欠的,也就是在任何大环境的条件下,医院的经济效益都是很好的。
我们这两人间里,不一会儿,也从四人间转过来一个9岁的女孩,四年级了,古灵精怪的,五官立体感特强,身形纤细,皮肤黝黑,乌黑的长发,柔顺丝滑,妈妈和她反差特大,心宽体胖,皮肤白暂,挂耳短发,穿着和我整差了一个两个季节,我穿着保暖,光脚穿拖鞋都觉得冷,她是夏季的短袖大裤衩,沙滩鞋,走起路来,那叫一个稳。
刚见面,都有些生疏,本身我也不是话多的人,虽共处一室,基本没有过多的交流,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问我睡觉轻不轻,我回答轻,她说她打呼噜是特别响的,问我怎么办? 我说能怎么办?就和呗!她们住院准备的东西特别多,不喜欢喝这里的水,矿泉水都是整箱的,大桶的,晒衣架,洗漱用品摆满了托架。
女孩和我家老二都是肺炎,听主任查房时和医师们讲她属于典型的一种,表面上看,她发烧,老二不发烧,老二开始排痰了,她还没有,由于不退烧,大夫们决定调整治疗方案,不给她输消炎液,给她吃消炎药,是胶囊,她咽不下胶囊,她妈妈决定把药打开,用水冲着给她喝,女孩开始各种的推脱,找借口吃不下去,妈妈开始了嘶吼,母女开始了对峙,女孩哭闹着,就是不肯吃,一直喊苦,僵持了大概20分钟左右,妈妈的威严战胜了她,她开始喝小量杯里的药,是很小心翼翼,结果是药没喝进多少,反倒吐进了一瓶矿泉水里,白水变成了黄色的,妈妈爆发了,不停地数落着女孩,她只负责哭,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大夫重新开了一粒药,护士阿姨,一边温柔细语的哄着,一边把药用热水把小颗粒溶解,我们建议妈妈用吸管的杯子给她喝水送药,妈妈这时软了下来,说给她去买糖,正好是家属出去的点,妈妈出去以后,女孩静静坐在床上,望着她喝不进去的药,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过去安慰问:你把药喝了,等你妈妈回来高兴就夸你。她说不喝等妈妈把糖买回来,我自顾地做自己的事了,就是听见了女孩在卫生间的冲水声,她从厕所出来刚坐在床上,妈妈买糖回来了,嘴里叨叨说糖不甜,紧接妈妈说你把药喝了,她说喝了呀!我很诧异,走到药杯前看小杯子空空如也,再看看她此刻的表情,不知道是我多心,总觉得女孩的药是没吃进嘴里,而是刚才吐进了马桶里,不禁感叹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