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白光从走廊尽头发出,随着林蒙的前进逐渐变得明亮。那股药水味不知道是否因为大门打开逐渐通风的原因而逐渐消散,总之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开始萦绕在林蒙心头,刚开始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走廊像是没有尽头,若不是那弥漫的白光愈加明亮,林蒙都怀疑是否在前进。
林蒙越走越快,这种几近一成不变的环境令他多少有些闷的慌,如果尽头真的有什么东西。那就早点面对也好,等待的过程最为焦灼。
“呼呼呼~”林蒙喘着气,实际上也并没有多么累,但是他却越跑越心惊,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一定有什么不对,某个人或者某个存在费劲心思把他弄这么一地方,难道仅仅是请他喝水吗?那种祥和的白光似乎也一下子变得暗藏杀机,因为足够的亮,足以掩盖诸多细节,过亮和过暗都一样。
林蒙已经不是很敢去回头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么远,多长时间,只是下意识地感觉他已经感受不到四周的界限,刚开始是尽头发出的一点微光,进而光线好像是从四面八方辐射而来,虽不至于刺眼,但他也只能模糊的分辨出前路。
又不知多久,林梦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选择的前路可能早就错了,没有前方,因为光线太强而他试着靠着走廊墙壁走时,他发现自己也无法靠近墙壁 。
而这,让他出了一身冷汗,那种白光似乎也在发生着某种未知的变化,这种光似乎变得粘人,就像某种胶水一样粘在林蒙的身上,他的影子都在模糊变淡,最终彻底消失。
林蒙终于回头,他一直不敢回头,他总感觉如果回头,将是大恐怖,与其回头面对这种心理上的折磨,不如前进一窥真相哪怕真就因此死亡。
随着林蒙的回头气氛开始变得诡异,白光如同潮水一般散去,四下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清晰起来。他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这座金字塔型的建筑,而那个自己,或者就是他,正站在走廊进口,正攥着那支未知的药剂。
而这,是他俯视所得,他,正站在建筑的顶端,四下大片的绿植如同波涛随风作响,摇曳,他的头顶也不是乌云,而是万千星汉,这座另类的金字塔也发着柔和的白光同那遥远的来自亿亿光年的星辰相呼应,金字塔光芒的闪烁呼应着漫天星辰光辉忽明忽暗,更伴随着林涛的涌动,这浑然若一个巨大的整体,也在呼吸,吐纳,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站立在塔顶,一颗颗亘古的星辰就低垂在林蒙的头顶,他感觉自己站得很高,星辰转动似乎带动风就吹在他的脸庞,他俯视下方不见万千灯火,只是黑压压的一片。
他感受到了那种辽阔,那种浩渺,那种天地森严而囊括万物无不在法则之中。他莫名地带着一些悲凉与伤感,那种渺小与浩大的巨大反差直教他窒息而喘不上气来,大脑迅速宕机而陷入空白。
林蒙缓缓蹲下,进而盘坐于塔顶,他感受到那种时间带来的悲凉,随着劲风从外透到内。
一刹那,电光火石之间。
荧惑逆行,守北辰。
林涛的涌动戛然而止。
那个依然呆在进口的林蒙突然迈出了第一步。
林蒙福至心灵,一下子通了,似乎整个世间他都可观,他将无视时间法则与牛顿定律,整个世间从未有过如此通透与明白,他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林蒙激动地仰天啸叫一声,那些宏大的,近乎永远的某些存在,他散去了那种敬畏,转而是一种类似于感同身受的感觉。
从天堂坠入地狱是什么感觉?
那不仅仅是美梦被打扰进而梦醒,而是一种不甘到绝望,绝望到崩溃,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去表达的痛楚。、
林蒙经历的,将不止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