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北方却偏爱南方,想找到一座不是一年四季都吹着风的城市,然后工作生活定居就好。我喜欢无风时的安静与和谐,喜欢无风时的整洁与静止,喜欢无风时的温暖与安心。
我在的城市四季并不分明,春秋总与冬天挂钩,纠缠不清,能确切分出来的也就只有冬季和夏季,且夏季偏短。春天总是来的很晚,时常站不稳脚跟,气温是一天天变暖,站在阳光下可以感受得到,可小风一吹,瞬间吹走了好几个摄氏度,不禁打起冷战。秋天也是同样,来不及思考选下淘宝上的哪件秋装,冬天的脚步已经忽然踏至。故而,即便春秋转瞬即逝,可还是留下来乱穿衣的特色,正因为很难辨别那样的温度适宜穿什么服装,所以路上所遇到的行人总是涵盖三两个季节的装扮,说不清到底哪部分人是怪人。
不管是哪种季节,风总是无处不在,大学时就流行一句话,说:东北一年刮两次风,一次刮半年。所以春秋白色衣服穿不得,出去一趟连脸上都会吹上一层土;夏天赶上雨水天气时,雨衣比雨伞来得实惠;冬天的风凛冽如刀片,一下下划着脸颊。
我不喜风,总觉得它是在肆意宣泄,改变了许多事物原本的面貌,还是强行改变,它出现时制造出来的声音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听不到隔壁的讲话声,听不到路上疾驰的车辆,听不到最佳音量的歌声,好像它的出现总会伴随毁灭性,但也无可否认它的贡献,正是它的咆哮,推动着季节蹒跚的脚步。
我惧风,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好像自己被风包裹封锁住,毫无反抗能力,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听不到任何解救自己的声音。所有可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事情我都会尝试去做,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一个人,只要被风声淹没,就会开启一场救赎,尽量保证自己在风中可以坦然处之。
今夜很安静,从黄昏开始就已经有了预兆,外面变得安静下来,可以看到晾在外面的衣服自然下垂而非翩然起舞,打开窗可以清晰听到楼下孩子们的嬉闹声,可以听到路上种种车子走过的声音,一起都美妙极了。
树被吹绿,花也悄悄盛开,时间就这样静止,保持着这份优雅的美,没有风的打扰。空气充满了柔软的温度,连呼吸也变得平缓洁净,站定冥想也不会被突然打断。把自己完全展现在天地之间,切身体会这种难得的静谧,回归自然的舒适感分分钟充斥全身,好像有什么在发生着改变,好像‘自由’围绕在身旁,但一时间全部吸收并不易。
展开窗,打开门,兴奋到忘记蚊子也会趁虚而入,只想让屋里充满这样舒服的空气,努力保留住一部分美好与欣喜。
静静的夜,增添了神秘的色彩,似是花光了所有黑夜里的柔情,换来短暂的驻足,哪怕只是一瞬,都足以被记下珍藏。
就这样,在如此安静氛围的陪伴下,看看书、写写字、想想事、发发呆,舍不得睡去,但我知道,睡下定是安眠。
——《一个人的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