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哪里取样品，小磨问。
你上次不是去过吗？你还吃人家蛋糕。
哦，是周叔叔那里。那你还要吸烟不，我想看你吸烟。
我的喉咙不舒服，还咳嗽。我说这话的时候，干咳了两声，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倒像是喉咙故意配合似的。
我偶尔因为工作的原因，去周师傅那里取切割的样品，带小磨去过几次，其中有一次，他看到人家桌子上放的蛋黄派蛋糕，明晃晃放在桌子上，他就眼巴巴盯着，周师傅看到了，就拿给他吃，他很不客气，抱着一大整盒子，爬 在桌子边，抓起一个啃起来，一边还用手护着，生怕我抢了他。我说不能吃人家的东西，他生气地瞪着我。我说你吃一个就行，怎么全拿了。他赶紧将盒子抱到胸前，双臂护住。我既气又笑。
上一次去，他看到桌子上零散放着几盒黄果树，他说爸爸你抽烟，想看你抽烟。左推又脱，拗不过，抽了一只，他看着我把烟雾吐出来，笑得合不拢嘴。
走到门口，直接进去，周师傅不在，胡师傅让我坐下，小磨又看到桌上放着两瓶红牛，两只手抱住，眼睛盯着胡师傅看，胡师傅说，你想喝就喝吧，给你喝。我说小磨，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许要别人的东西吃。他有些不太情愿，表情很是为难。我连说了几次，口气越来越重，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威胁。就没有要打开手中的红牛，胡师傅又是拿冰红茶又是橙汁，都被我谢绝了。
交接完工作后，我就要走，胡师傅也有事要出去，小磨在后面。别了胡师傅，门外就是马路，我习惯性把手伸出来，要牵他的手，他推推我，有点异样的笑，说爸爸你走前面吧，你走前面，我在后面看着你走。
我走在前面，看着他说，今天你的表现很棒，不像以前，我不准你拿人家东西吧，你还打我，今天听话，居然没有闹起来打我。他笑笑，浅浅的笑笑。
走到车边，他说爸爸，你打开车门，我把门打开，他就往里挤，一边抬头，尴尬地看着我，笑起来，就像做了什么事，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黑色的外套左边袖口和右边衣襟处，露出两瓶红牛易拉罐。我错愕，你怎么。。。你怎么能偷人家东西，我蹲下身子，拿起那两罐红牛，一边兴奋，一边生气，一边担忧。他见我没收了红牛，连忙蹿到车里面。
我说，可不能这样了，要是被警察抓住了，要关黑屋的，他坐在里面，把身子蜷缩起来，巴巴看着我。
我拿起拿两瓶红牛，向后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