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看着哈里森,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轻蔑,他摇了摇头,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说道:"看来你还没有做好觉悟。"
他伸手推开车门,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车门打开的瞬间,外面的喧闹声涌入车内,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克拉克大步走向宴会大门,阳光下的身影被拉得细长,仿佛随时会被人群和建筑吞没。西装虽整洁,却掩盖不住肩膀上的僵硬和步伐中的急促。他在人群中穿行,显得格外孤单,背影在明亮的光线下反而愈发渺小。
他来到大门前,目光扫视四周,然后高声喊道:"贝克特先生!你不认得我了吗?"
贝克特在人群中听到呼喊,微微一愣,随即认出了克拉克的身影。他快步走上前,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语气温和却不失礼节:"原来是克拉克先生,请跟我来。"
奇诺和艾米丽站在宴会厅外的走廊上,身旁的落地钟指向两点十分。走廊里回荡着宾客们的低语和脚步声,大部分人已经陆续进入了会场,只剩下零星几位还在门口寒暄。
此时,格雷正站在门口一侧,局长带着两名警员当众对他进行例行检查。艾米丽目光紧紧盯着格雷,能清楚地看到局长仔细地翻查他的随身物品,偶尔低声询问几句。格雷神情镇定,配合着每一个动作。
局长的目光锐利而审慎,时不时在格雷脸上停留,仿佛要从他平静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格雷则始终与局长对视,眼神坦然,没有丝毫闪躲,偶尔微微点头,示意自己配合。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锋,隐约透出一股无声的较量。
终于,检查结束。格雷松了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朝奇诺所在的方向小跑了几步,步伐轻快,半开玩笑地抱怨道:"我看起来很像凶手吗?"
奇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这几天应该多带你见见局长的。"说罢,他做出要和格雷一同进入宴会厅的姿势。
没想到,局长忽然在身后叫住了他:"奇诺,请等一下。"
奇诺像是早有预感一般,脚步微微一顿。他低声对艾米丽说:"你带格雷先进去。"
奇诺则转身走向局长,两人凑在一起。
局长压低声音问道:"格雷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奇诺点点头,低声答道:"今天早上六点他就和我一起讨论案子。中午十二点我们一起吃了饭,之后就一直在车上,直到现在都没分开过。"
他又问道:"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或者有什么新的线索?"
局长摇了摇头,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安和迷惑,低声道:"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信使大厅内,气氛有些压抑。主管正快步从大厅一侧走过,忽然在角落里发现了正在整理信件的汤姆,脚步一顿,皱起眉头。
"汤姆,又是你?"主管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你不是比尔,怎么又替他上班?"
汤姆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小声道:"比尔家里有事,让我帮他顶一天班……"
主管皱起眉头,声音提高了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是好兄弟我知道,但公司有规定,不能随便让别人替班。你要是真想帮忙,也得按规矩来。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汤姆连连点头,神情尴尬地退到一旁。
此时,比尔正忙碌在市长家的后厨。他穿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盘刚做好的菜,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厨房和餐厅之间,不时应和着主厨的吩咐。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宾客们衣着考究,三三两两地围坐在圆桌旁低声交谈。主桌正中,市长身着深色西装,神情威严地坐在主座。他身旁坐着女儿,身穿淡蓝色礼服,神情温婉,偶尔与父亲低语几句。
舞台上,节目正在进行。几位身着盛装的演员正在表演歌舞,悠扬的乐声在厅内回荡。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男士端着酒杯走到主桌前,微笑着先看向市长的女儿,赞叹道:"今晚的主角果然是您,气质出众,才情更是让人佩服。市长,您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女儿,真是让人羡慕!"
说话间,他从怀中取出一份精致的礼单,转身递给了身后站着的佣人。佣人恭敬地接过礼单,退到一旁。
市长女儿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回应道:"谢谢您的夸奖和厚礼,能得到大家的祝福,我真的很开心。"
男士随即转向市长,举杯致意:"市长,祝您仕途顺利,事业更上一层楼!"
市长微微颔首,举杯回应,笑道:"多谢你的美意。你在金融领域的成就有目共睹,为本市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今晚有你在场,实在是我的荣幸。"
男士谦逊地笑了笑:"市长过奖了,能为城市出一份力,是我的责任。"
此时,格雷正坐在宴会厅远处的一张餐桌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主桌前的热闹场面。他手中拿着餐具,时不时将一小口食物送入口中,神情悠然,仿佛在欣赏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
他注意到奇诺正环顾四周,便压低声音笑着问道:"你是在找日历杀手吗?"
格雷自嘲地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我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恐怕没机会和市长交谈了。今晚还是安静吃饭比较好。"
奇诺神情严肃,低声道:"别着急,一会儿市长会在宴会上发表祝酒词。到时候我会帮你介绍的,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艾米丽微笑着应付着同桌宾客的攀谈。有人在夸赞她的见识和气质,有人则试图打听她的来历和身份。更有热情的宾客特意从别的桌子走过来,主动与她寒暄。
这时,奇诺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目光淡定地望向局长所在的方向。他绕过餐桌,准备走过去,经过艾米丽身旁时,不经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留意动静。
此时,局长正与几位宾客低声交谈。忽然,他注意到奇诺正朝自己走来,便立刻结束了手头的对话,快步向奇诺靠近。
奇诺迎上前,低声问道:"威尔逊警长怎么没见到?他今晚也来了吗?"
局长压低声音回道:"他在外面巡逻,负责宴会外围的安全。我刚才也一直在留意,但到现在还真没看出哪个人像凶手。"
奇诺问:"表演人员和后厨人员都排查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异常?"
局长本就紧绷的神经终于绷不住,声音一时拔高了几分:"排查?"他意识到周围有人侧目,赶紧又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说道:"干脆让每个人都光着进来吗?徒手一样能杀人!"他又不满地斥责道:"你应该把凶手找出来!真应该早点把格雷抓起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