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故事。

01

他发来消息,问 可以打电话给你么。我想了想,拒绝了。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我害怕那些需要立刻做出回应的事情,比如面对面的交谈,比如电话的连线。

从前我想着,我要走得很快很快,才有可能追得上他的脚步。他比我年长数岁又如何,我们会因某些相似而陪伴在彼此身边。后来我才知道,稚嫩就是天真地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

02

记忆里有一本言情界备受推崇的小说,书名是《你是我学生又怎样》。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我并未慕名拜读,但是书里有一段非常经典的语句让我印象深刻。自第一眼看到,我便一直截图收藏在手机里,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了,我要把它发给你看。

原文是这样的,“我大你九岁,但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所有的快乐我与你分享,所有的苦痛我比你先尝。50岁时我帮你买好按摩椅,60岁时我教你怎么洗假牙,70岁时我帮你挑拐杖。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先经历过,所以对于未知的未来你都无须害怕,我会牵你一起走下去。我都站在你面前帮你先做好,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是的,这段话我熟悉地快要背下来。我想象着世界上是有如此深情的人和让人感动得几欲落泪的感情的,我甚至想,我们也可以拥有这样的故事和幸福。

03

我曾看过许多故事以好聚好散收尾,我们也可以做得到吧。虽然无法避免时有时无地想起你,但还是要对你说一声抱歉,出现在你身边的那些日子,平白无故占据了你的时间。也许你永远不会看到这些吧,也许我会在某一天把这篇文章的链接发给你,郑重其事地与你告别。无论如何,你在时的风景是独一无二的。

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的温暖和快乐,可能那时未满十八岁的我还不知怎样排遣与生俱来的孤独,所以拼命抓住生活中突然出现的新鲜事物,奢想那会是上天予我的救赎。如果那是一场梦,现在无疑是梦醒时分。

我也会记得,因为你的不够在意,因为你的工作忙碌,因为你的无动于衷,因为你的迟缓回复,我曾有过多少痛苦。我会记得,但我不会再回头看。如果缘分未断,我相信我们会在更高处见。如果这就是结局,那我感谢命运给我相识一场的际遇。


04

他的名字很美,有云,有山,简单却诗意,我非常喜欢,但是直呼起来不自觉地小心翼翼,感觉那不属于我,害怕会惹他生气。

可能我爱过的只是自己的幻想,虚拟的,不可比拟的,一身光环的,温柔细心的,成熟的,偶尔孩子气的,自信的,那个你,而不是真实的你。有许多聚散离合,正因为抱有太多期待,才不得不臣服于落差。

05

在相册里找到从前生日时写给他的信,字迹是我的,内容很是陌生。如今再读,已猜不透那时的我想要向他表达些什么,可能那时的他是能够理解的吧。

我试图坦白自己,“在不懂得爱的时候被人小心翼翼地维护过,在靠近爱的时候被人无心地温暖过,在需要爱的时候被人彻彻底底地感动过,在最想爱一个人的时候被人真切地拒绝过,在没有能力去爱的时候遇到差点可以共度余生的人。”

“一年前我是很浮躁的,时间恍恍惚惚不知所以便呼啸而过,因为浮躁,所以只愿知其然而不想知其所以然。我不妄自菲薄,却也不肯恭敬前行。没有很重的戾气是由于性格使然,一腔孤勇地与世界为敌是因为年少时看了太多与青春有关的书。

你说,改变社会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改变自己。你看,你跟我说过的话我还记得,也尝试去改变。我慢慢习惯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听歌,一个人拍好看的照片,不需同伴停下来等我,一个人面对周遭的简单与复杂,内心变得沉静,不再从虚无的人身上找存在感和安全感。

我看着自己一步步成长,看着自己感慨时光飞逝,看着自己与曾经的际遇一一告别,看着自己与崭新相逢,看着自己慢慢收敛戾气,看着自己流泪、大笑,看着孤独如影随形,看着热闹恍若隔世。我很感激有些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成为我的亲人、同学、朋友、老师,抑或是其他。他们带给我无尽的感动、欢喜与爱。

可是我一直都很清醒,告别才是成长的主旋律,我们终究有各自的路要走。”我们握在手里真正拥有的,从始至终,只有我们自己而已。

昨日之事已逝,我还有多少笔墨只为追忆一个当时。手机里存了许多与你有关的截图,比如语音通话的截图,聊天记录等等。每一张图片,都有大段的回忆被我封存,也许是全部清除的时候了。

我不喜欢点击红色的挂断键,所以常让对方先挂。但从你那里,我学会了先说再见。可能是你强调地太深刻了吧。


你说,“不说再见是因为还没到说再见的时候。”你说,“结局总会说再见的”,“但结局一定要说再见的”,我无法想象你说这些话时是怎样的心情,但现在我对你彼时的言之凿凿和过于肯定只想付之一笑,一语成谶,不知你作何感想。


06


双木非林,无花果非无花。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


你说,“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要让它只是发生而已。”可是很多事情,我还是只能无能为力地让其发生,再等它消失,我的生活,重归宁静。


你说,“重复的事情你坚持做就不平凡。”可惜我还是没学会坚持这件事,但我认可你的观点。


你还说,春花夏风秋月冬雪都是生命的恩赐。嗯,我会永远深爱这人世,哪怕不能得到对等爱的回馈。

07


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谢谢,谢谢曾经你尽力宽恕我无缘无故占用你的时间并给我回应,也谢谢你告诉过我那么多道理带给过我力量和勇气。


而我选择转身离开,不是因为我们差距太大,而是因为,我始终没有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跟随你的脚步让我疲倦,你亦不是我想象中的勇敢少年,你的身边也不是我想抵达的远方。


我喜欢阳光开朗,乐观向上的男孩们,他们会如同光照亮黑暗一样照亮我贫瘠的人生,很可惜你不是。某些时刻你甚至比我还要怯弱,这让我感到失望,一次又一次,累积在一起,让我不得不选择放弃。很抱歉我花费了这么长时间才彻底醒悟,希望从我身上你也有所收获,尔后继续前行。


互相拖累不是圆满,坚定地放手会是另一种成全。你比我多看过这么多年的人世,也一定会理解我持有的固执和任性。


“Almost Lover”,意为,无缘的恋人


多幸运,遇见你。谢谢你的喜欢,让我意识到我可以被喜欢。只可惜你的喜欢太晚,等到我所有热情抛掷成冷淡,你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你表面的寡淡遮掩了真实的心动。


你挽留的不再是我,而是你的失误罢了。你期许的那个“未来的每一帧时光里,你我的身影都肩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但愿有一天,会有其他女孩的出现,圆你所愿。我会衷心祝愿。


08


世间可以表达的载体有千万种,只是这么多年我只钟情于文字。纸质,书写,字里行间,点墨成章。在我阅读的时候,在我记录的时候,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一字一句写下去仿佛都掷地有声。有没有共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表达了,我记录了,这足以让我感到知足。


所以我选择用我认为最虔诚的方式,在这一方天地向你诉说我的感谢,并且郑重其事地告别。


向这份荒诞、美好、破碎的梦说完再见,我就该背着我心爱的行囊继续远行啦。我不惧怕孤独与未知,我只怕有朝一日再回首,发现自己因虚度时日而“泯然众人矣”。


我害怕错过那些相似的灵魂和人世的值得。关于过往,我不会遗忘,但只会珍藏。


汇总起来有两千多字,本来想分散成两篇来发。但是过往哪里需要占据那么多篇幅,一次作别,便划上句号,未尝不可。还有许多碎片不能完整记录下,无论如何,我们失去的只是彼此陪伴的一小段岁月,而不是整个人生。


本文首发于个人公众号:大梦未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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