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自出院起,我便常常不自觉的呆坐着。母亲喊我“软儿”时。我耳边响起的却是一道温柔缱绻的男声。回神已是泪流满面。
我想努力的抓住那一丝的记忆,却怎么也抓不住。最后因为剧烈的头疼而放弃了。那种感觉让我很无力,也让我恨着自己。
我好像忘了一个人。
每当和母亲谈及此事,母亲都极力闪躲着。只说着“软儿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你刚出院就多休息休息,别多想。”
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明明知道,却仍然要隐瞒我。
我问过以前的很多朋友,她们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有小墨最后给我发了个微信说,她们不说是不希望看到我难过。
我苦笑,没有记忆的我会更难过啊.
后来,我在手机上发现了一个名字-一顾野。
看到这个名字后我就开始整夜的失眠。每一刻,心脏都像是被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划着。
直到十天后,一个女孩带着一封信找到了我。
那个女孩把信交给了我之后。说∶“我在他的房间找到了这封信。凭什么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还想让你恨他!既然他希望你永远不知道,那我就偏不如他的意。我要让他入土了都不得安宁!”
“他被埋在溪山墓园,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去看看他。相信他的在天之灵看到你会特别高兴”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在她刚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头就止不住的痛。她走后,脑子里就不断的浮现出零散的碎片。慢慢拼凑出一幕幕关于顾野的记忆。
我叫阮软,五岁那年,母亲闺蜜带来了六岁的顾野。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顾野。
我怕生,怯生生的躲在妈妈的背后,只露出了双眼睛打量着他。
他的眼睛在太阳底下显得格外好看,像我最喜欢的琉璃珠。他的嘴巴也好看,鼻子也好看,哪哪都好看。
阿姨把他带到我的面前和他说∶“小野,这是软儿。快,叫妹妹。”
顾野顺着阿姨的说法叫了一声妹妹。看着他的眼睛,我竟一点也都不怕生了。
“哥哥!”我张口就喊。
我想当时叫的那么干脆可能是因为他是能让我喜欢的人吧。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住院的时间比正常生活的天数要长。陪伴着我的只有我的洋娃娃沫沫和那些好看的玻璃珠。
后来多了顾野。
我很讨厌医院里面消毒水的气味。可是又不得不呆在这里靠医院续命。
顾野会在我住院的时侯给我讲故事,代替沫沫和玻璃珠陪伴着我。
病情好转以后妈妈把我安排到了顾野所在的班级里,做了他的同桌。我特别的开心。
和顾野做了十年的青梅竹马。九年的同桌也见识九年里那些女同学对顾野的疯狂。虽然顾野从来不收,可情书,礼物依旧是每日不间断的送。
…………
一般一个人的名字都会和自己的性格相像。我觉得顾野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符,甚至完全相反。顾野多温柔的人啊,怎么野的起来啊。
这种想法直到我和我妈妈被警察局通知去保释顾野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