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祝他“感恩节快乐”,然后随意说了一句,“那天和你聊完后,我做梦梦到我们结婚了。”过了一会他回了一句,“如果你像现实低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一瞬间,真的很想回复一句,好呀。最后还是“哈哈哈哈哈哈”结束。就像每次谈到对彼此的欣赏时,我都会以打哈哈的方式结束。
我们是小学五年级相识。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熟。后来初中时神奇的在一个班。由于坐的很近又经常讨论问题,渐渐熟了起来,无话不说。初中毕业时,我劝他开了一个微博,因为我说微博很好玩,我会发动态。他新建了一个账号,问我“个性签名用什么比较好”,我想了一个,发给他。不过一会儿,就看到他把微博签名改成了我说的那句。毕业出去玩,无聊时找他聊天,
开心时找他聊天,他似乎永远在线,总能快速回复。再后来,他发给我一些照片,是毕业时拍的我。我一直都把他最好的朋友,也从来没往爱情方面想。
后来上高中,我们都考上了当地最好的一所高中。神奇的是,分班时又在一起。我们延续着初中的友谊,不懂的问题,生活的烦恼,都和他聊。高一结束,我选了文科,离开了这个班。那时候因为家里的事经常很郁闷,有事没有就找他QQ聊天。有一天,我开玩笑的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呀。他说,有。我问,谁呀,让我八卦一下。他说,你。一瞬间我石化了。不知道回复什么。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哈”。他说,其实从初中开始就喜欢我,只是没有讲出来。可是我觉得朋友做恋人实在太奇怪,就开始了一段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高二上学期,我们几乎每天短信聊天。那时候手机还是最老式的按键,不会做的题问他,考了好成绩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他。有一次他过了两三个小时才回复我,于是我生气的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快点看到你的回复?!”他说,抱歉,在上辅导班,一下课我就给你回。我赌气,不理他。后来,他又发了好几条短信我才气消。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一直都在乎他的回应。只是以前他永远都那么及时,我才从来没有在意过。
那段时间和他在一起后,我变得容易吃醋,耍小性子。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故意不看他不理他。但每天都会打扮的很好看,从他身边经过。有一天,他发短信告诉我,今天的裙子很好看。我窃喜了好久。但依旧是平静的回复他。(高中女生的小心思真的太多了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有一天,我约他去学校门口的书店买辅导资料。我们所有的对话仅限于学习。我说要回家,他陪我一起。因为害怕他牵我的手,所以我一个人在前面走的飞快。那种紧张不安,却从来没有说出口。到了家门口,我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期中考试过后,他说他想做一件事。我问什么。他说,想正式的对我表白。我拒绝了,理由是太过高调。再后来过生日,他托班上女同学给我送生日礼物。是一本我之前说很想看续集的小说。还有很长的一封信夹在里面。
但是不在一个班,只靠手机联络,让我时常不能安下心写作业。不停的看手机,焦躁不安。终于在寒假时,我提了分手。我说,我们的关系可能更适合做朋友,抱歉。他说,好。自此以后,我们的交流少了很多,但我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还是没有办法真正放下你。我害怕在感情中那个喜欢纠结小事情的自己。我喜欢和你做朋友时那个大气的自己,如果伤害到你我很抱歉。但是靠的太近我会难受。希望你理解。谢谢你的陪伴。”
接下来的高中两年就是非常平淡的高中生活。直到高考结束,我们又长聊了很久。他说,他报了北京的大学。我哈哈哈哈的回复,以后我去北京找你玩呀。但是我才知道,他要搬离这个南方小城,回北方故乡去了。也就意味着,以后的寒暑假,基本不会再见面。其实很难过,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大二暑假那年,他回来了,我们两人吃了一顿饭。散步回家的路上,我们对着月色找了一张模糊到看不清人脸的自拍。
回家后,我发了一条微博。“月色多温柔,你有多爱我。”他评论道,“晚安。”
大三,我交了男朋友。很兴奋的和他分享。他却淡淡的。但一如过往,每年的生日都会收到他的祝福和红包。再后来,我忙着学校的社团活动,学习,考雅思GRE,联系越来越少。直到有天深夜,凌晨三点,收到了男朋友的分手微信,难受到心痛如绞。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联系的第一个人却是他。我跟他说多难过,他一直安慰我,说天亮了去找他说清楚吧。末了他说,这个男孩子生性凉薄,不适合你,不是你的问题,会有更好的。我还是在被窝里哭到抽噎。
从这以后,我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了必须要考的试,经常一个人去跑步,看电影,然后痛苦。每当我难受到不行时,就会和他微信。大四快毕业之前,忙碌了一年终于放松下来,和他打了好久的视频电话。即便很久没有联系,我们也熟悉到无所谓顾及形象。穿着睡衣盘着脚聊天。
出国后,因为一个人生活挺孤单。所以经常视频。才知道他大学里也喜欢过一个女孩,但无疾而终。他对我说,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会出国的那种人。当我觉得自己很烂时,他会鼓励我你已经做的很棒了。他对我说,有时候会梦见你穿着白裙子。我打趣说,像我这么大大咧咧的人,怎么可能会穿白裙子。
写这篇回答时,是因为昨晚他说加了喜欢的女孩子微信却不知道怎么聊天。我给他出招,祝他有进展。那瞬间居然有点难过。过了这些年的各种事,我才发现,成年人的感情世界里,“舒服”二字有多难得。一个只要和他聊天,就会拥有巨大安全感的人,有多难得。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在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一个像李大仁一般永远宠着你帮你想解决办法的男生后,的确很难再对其他男生动心。或者说,即使动心,也很难产生持久的激情。
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我的青春回忆有你。我失恋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时,安慰的人也是你。说我需要时间放下的是你,在异国他乡不会做题时愿意跟我视频的也是你。
我有多幸运,才会遇见你。我觉得我们没有可能在一起,毕竟你后来也喜欢过很多女孩子。但是在我看到你写的小说里,有我的影子时,还是会感动,原来我在你的人生中,也留下过如此深的印迹。
我们说好,像李大仁和程又青的故事里一样,如果谁先结婚,另一方就一定要包很大的红包。你也答应过我,会给我把关未来的男朋友,看他适不适合我。你这么温柔、成熟、同理心和逗比幽默,这么优秀,一定会有另一个女孩子比我更欣赏你爱你。以前我总觉得,《我可能不会爱你》里的故事情节很假。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从2008到2019,从小学到大学到研究生,我们永远在互相关心彼此的生活。这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或许就像《蒲公英的约定》里唱的,“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我承认在感情上我有点懦弱,说不出口那三个字。也害怕承认这种感情。我害怕永远就是失去的开始。虽然我明白,当我说出那三个字,你会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