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有那样的时刻吗?
难寐的一些夜晚,即便睡着也未能就此沉入梦境,凌晨时忽然醒来,望见窗口悬着一轮明晃晃的月,像要诉说什么却最终只沉默地看着你。你的孤独感倏忽涌起,仿佛那隐形的兽将要把人吞噬。
索性起身在房间里踱步,你想起某个人,想起你们最近的一次交谈,简短地说了些照顾好自己之类嘱咐的话,被黑夜烧灼的内心瞬时感到一片清凉。
想必人的一生有许多时刻都在面对自我的孤独。即便你活得足够幸福,在被黑夜笼罩住的那一刻,仍会有一丝无助与渴望被拉住手的不安全感产生。
“雨安安静静地叩击海面,鱼们甚至都浑然不觉。我一直在想这样的大海,直到有人走来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背上。”(《国境以南 太阳以西》村上春树)
成年以后,我们似乎有了更多力量去对抗生命里必定要历经的种种事情,更加善于隐藏起自己脆弱的内在,只以坚定的面孔示人。
然而总有一些时刻退无可退,好像走到了悬崖边上,急需一点牵引的力领你走向绿草如茵的地方,纵然只是一两行温柔的言语,也足够安慰到你几尽沉落的心。
就像这首诗里的人,深夜醒来被孤独环绕,想到某个下雨的城市里正在淋雨的那个人,抬头再看自己的月亮,也像是被雨水冲刷了好几遍,“滴下来 / 像柠檬糖般酸甜”,两个人都不是独自在忍受孤独,他们相隔遥远却互为光亮。
大抵人生的朝夕相伴总是有时限的,没有人永远陪在我们身旁。但换个角度想想,即使不在一处,只要彼此的心有感应,陪伴仍然会延续下去,甚至更牢固。
如同诗人林小颜所说,“我们总是希望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好朋友们就住在对面。而生活中大多时候,最懂你的朋友,或者灵魂相通的人就是没能在身旁,但她们也会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着你。”
你知道,即使不在彼此身边,你们仍可以看同一个月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