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茫茫无依的感觉,像在黄昏时分出海,路不熟,又远。”
——张爱玲
隔了几天没有更文,有粉丝留言催我。
其实我把每篇控制在1100--1600字之间,不仅是方便大家阅读,而且我于夜深人静时码上40分钟字,也行云流水得恰到好处,毫无压力。
只是接下来这两篇,实在过于沉重。每当提笔,我过去数日的所见所闻便历历在目,震惊、撕裂、心疼、愤怒一并汹涌而来,无法平静。
踌躇了很久,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试着记录这段噩梦般的经历。
老话说,虎毒不食子。人们常嗟叹,这人间只有虐待老人的狠心儿女,却哪有不宝贝亲生孩子的父母亲?
我来更正一下:万物皆有灵性,老虎大多是呵护小虎长大的。可若小老虎身上沾染了其他的气味、生重病或者死亡了,母虎也可能会将它吃掉!老虎通过这种手段来限制种群数量的增长。“不食子”绝非定律。
而自私冷漠地伤害亲生子女的人,虽是少数,却的确存在于我们之中。他们甚至高高在上,人模狗样,万众瞩目。
感恩我的读者,是你们的期待与鼓励让我敢于直面这世界,揭露人性的丑陋。
今天我要讲的故事,得从我表哥上个礼拜的那通电话说起。
“阿白,你人呢?”刚接听,他大声嚷了一句,差点把我耳膜震破,“麻利儿地,赶紧收拾东西来我这儿一趟!”
“切,你当你在南京西路还是陆家嘴?”我没好气地,隔着将近1000公里呢,当哥们儿是顶着竹蜻蜓的哆啦A梦啊?
对了,忘了介绍我表哥。
涛哥,1978年出生,名牌医学院精神医学硕士,毕业后一直在某二线城市的一所精神病医院工作至今。
都是直男,加上他不时日夜颠倒地值班、作息与常人不同,所以除了每年春节回外婆家吃团圆饭时碰个头,平时甚少联络。
去年除夕夜里,一家老小早已各自散去,打麻将、放烟花、看电视联欢晚会,各得其乐;就剩我和涛哥还留在饭桌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湘西米酒后劲足。涛哥不知不觉喝高了,醉醺醺地把我拉到一边,搂着我肩膀:
“兄弟啊,你得抽空来我这儿看看哟!”
“行,一句话,明年我去找你,咱俩自驾去!”我对畅游太行山脉向往已久。
“哎,不急着玩儿。”他摆摆手,“先去我医院呆两天。”
“我XXX。大过年的,不说点吉利话!”我这暴脾气,伸腿就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他一个踉跄,跌到在地毯上,竟也不恼:“呵呵,阿白你误会了。我是想说,我那医院,怪邪乎的。”
我也借着酒意,一屁股坐他旁边:“行,给你个解释机会。”
“我也就这会儿喝酒壮了胆了,才敢跟你说说。我们那儿每年自杀好几个人。”他凑近我耳朵,神秘地压低声音,“到了下午,我也时常有跳楼的念头。”
“羞不羞?小时候咱们八月十五晚上去爬岳麓山,海拔才两百米,你也吓得尿裤子!三岁看到老哟!!!”我笑他胆子像姑娘。
......
那晚上,咱哥俩都喝断片儿了。后来涛哥怎么说的我怎么回的,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从除夕团圆饭到现在,过了整11个月了。要不是这通电话,我都把他酒桌上邀请我去他医院的事儿丢到爪哇国去了。
想到这儿,我突然一头冷汗,暗道不好:“哥,你别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给你发了段视频,医院监控里调出来的。你千万别外传。看完给我打回来。”涛哥再三嘱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