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们提到王阳明是怎么通过虚实结合,把福建的詹师富拿下来的。虽然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他的43个据点都扫荡了,但是他也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官军的战斗力确实非常的弱。所以说想了个办法就是团练。从各个部队当中挑选骁勇之士编成四团,每团都有团长,除农事季节之外,每个团都要到赣州城军营来操练。同时呢,他又重新用“真假虚实”的法宝,每次四团训练完毕之后就各归本部。给人的感觉就是纵然有天大的事发生,下班后的团练就不会管了。这个习惯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给其他的贼匪,特别是大庾岭的陈曰能,自恃荆棘密布、悬崖峭壁,不把王阳明放在眼里。放松警惕的结果又旧事重演,在六月的时候,又被王阳明借着月色行军,一举歼灭。
王阳明开始用攻心术,他写了一封《告谕巢贼书》并让人抄录多份,撒向整个南赣地区的山贼。文章阴阳结合、绵里藏针,是一份标准的胡萝卜加大棒的情感告白书。
“本老爷我以弥盗安民为职,平定漳寇,斩获七千六百余,审理后才发现首恶不过四五十,其余都是一时被威逼的,我怕不教而诛,以后自己会后悔,现特向你们说明,不要以为有险可凭,不要觉得人多势众。比你们强大的都被消灭了。”
“若骂你们为强盗,你们必然发怒,这说明你们也以做强盗为耻,那么又何必做强盗呢?若有人抢夺你们邪恶财物和老婆,你们也必愤恨报复,将心比心,你们为什么又抢别人的财物和老婆呢?我也知道,你们或为官府所逼,或为富人所侵,一时错起念头,误入歧途。此等苦情,甚是可悯。”
“但是,若是你们冥wan
“若你们冥顽不灵,逼我兴兵围剿,便不是我杀你们,而是老天杀你们。若我说我全无杀你们的心思,那也是忽悠你们。若说我必欲杀你可不是我本意。你们还是朝廷赤子,譬如与父母同生十子,二人背逆,要害那八个。父母须得除去那两个,让那八个安生。我与你们也正是如此,若这两个悔悟向善,为人父母者必哀怜收之。为什么?不忍杀其子,乃父母本心也!”
“你们辛苦为盗,刀口上过日子,可利润有多少,你们自己知道。你们当中也有衣食不充者。何不用为贼的情勤苦精力,来用于种地、做个小买卖,过正常的舒坦日子?何必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出则畏官避仇,入则防诛惧剿,像鬼一样潜行遁迹,忧苦终身,最后还是身灭家破,何苦来哉?”
“我对新抚之民,如对良民,让他们安居乐业,既往不咎。你们肯定也听说了,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调集两广之狼兵,湖湘之土兵,亲率大军围剿你们,一年不尽就两年,两年不尽就三年。你们财力有限,谁也不能飞出天地之外。”
“不是我非要杀你们不可,是你们使我良民寒无衣、饥无食、居无房、耕无牛。如果让他们躲避你们,他们就失去了田业,已无可避之地;如果要他们贿赂你们,家资已被你们掠夺,已无行贿之财。就算你们为我谋划,恐怕也只有剿尽你们而后可。我言已无不尽,心里无不尽。如果你们还不听,那就是你们辜负了我,而不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兴兵可以无憾矣。民吾同胞,你们皆是我的赤子,我不能抚恤你们,而至于杀你们,痛哉痛哉!走笔至此,不觉泪下。”
此书一出,收服了赣州龙南的黄金巢、广东龙川的卢珂。王阳明把他们重新整编,把老弱病残清退为民,骁勇之士组编成一个战斗单位,以心交心,换来死命尽力。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我是海丰,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