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午饭都开始的特别早,上午刚从地里回来就开始忙碌起各自的午饭。往往从九点多就开始做准备了。老家还保留着灶台,用爷爷的话来说,灶台米饭香。我也特别爱灶台烧出的米锅巴,脆又有嚼劲。
七点的早饭,十点的午饭,四点的晚饭。这是在老家和爷爷奶奶固定的饭点。
爷爷总是最早上桌的,每天的中午爷爷都要眯上一口小酒,下酒菜常常是奶奶买的花生米或者村北边卖猪肉家买来的猪头肉。我很爱从爷爷面前抓一把花生米然后回到厨房陪奶奶炒菜。
午后的太阳正烈,忙碌的村子在午饭后都逐渐安静了起来。各家各户都准备睡午觉了。我不爱睡午觉,我总喜欢偷偷去爸爸妈妈房间打开大屁股的老式电视,音量调到0,静静的看动画片和连续剧,那时候的安徽卫视总是会循环播放各种各样的台湾偶像剧和泰国电视剧。老人们都觉得看多了电视对眼睛不好,不允许多看。于是我就偷偷的看。爷爷的房间在爸妈房间的正上方,床是木板的,爷爷只要翻身或者起床,总会有明显的咯吱声。刚开始的时候会害怕,听到一点动静就关掉电视立马躺下假装睡觉,慢慢的摸索出了规律。爷爷的午睡有个习惯,睡满一个小时才会起床,一个小时内的动静都不用害怕,只是在翻身或者拿起旁边木凳子上的茶缸喝水。
七月底开始到八月中,天气逐渐炎热,爷爷在二楼的房间仿佛是个蒸笼。每每到这个时间,爷爷奶奶就会打开家里的前门和后门,在大厅摆上竹板床,每日的午觉都睡在大厅,南北的穿堂风比呼呼的电风扇都管用。我也失去了我午睡时间的自由,也只能乖乖躺下睡觉。
大概没有不爱玩水的孩子,水边的孩子更是如此,总是能想尽办法和水亲近,和水玩耍。村里人家有一条小小的船,平时用于在大河上撒网捞鱼,不用的时候就系在洗衣石板旁的木桩子上。村子里和我同龄的都是男孩子,胆子和调皮劲在爷爷奶奶的宽容下与日俱增。在一个夏日的午后,男孩子们瞒着午睡的老人们,叫走了本该午睡的我,偷偷解开了小船的绳索,想朝着河中央划去,孩子们力气小,根本撑不开船,船在岸边纹丝不动,我们坐在船头,垂头丧气。顶着头顶的大太阳,没坚持多久的我们,放弃划船又偷偷的各回各家。这一次的偷溜以毫无结果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