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人间百态——小小说(25)

小小说,篇幅短小,韵味悠长;人间百态,嬉笑怒骂皆有情由。
《喜模》,作者聂鑫森,选自《2021年中国小小说精选》,秦俑选编。

本篇小说讲述木匠曲直工做喜模的精湛手艺深得乡喜欢,他也为自己的女儿精心准备,但是北漂的女儿拒绝了木匠父亲的喜模。小说表现了传统手艺和观念遇到现代婚俗和婚恋观一触即溃的惨状,现代的婚恋观和习俗引人深思。

说说情节和结构

本篇小说在情节上分两部分。

第一部分(1—4),叙述喜模相关情况,是整篇小说的铺垫段落,在此部分,分四个层次递进。

第一段,交代曲直工家传“细木作”手艺深受人们喜欢,特别是喜模。开篇点明题目,引起下文。

第二段,交代喜模的婚嫁习俗,亲朋好友在结婚当天吃喜模,是对夫妻不离不弃的见证。第三段,是第二段的延伸和细化,喜模上面的新人画像和祝贺语的雕刻,进一步说明,凡是吃了喜模的人,都可以对以后的有外遇的人进行规劝,这是喜模更深的意义。

总之,二三段集中说喜模对婚姻的正反警示。

第四段,笔墨聚焦于曲直工的人,首先是他的外貌,身子骨硬朗,眼睛闪亮,留山羊胡,很老派模样。这样的描写,表现老头子矍铄的精神,老派,既是形象“老派”,更是思想“老派”,与后文女儿曲欣欣的“新派”形成鲜明对比。其次,再次交代吃了他做的喜模的夫妻,都是相亲相爱不离不弃,也印证喜模的美好内涵,反衬了为下文没有机会为自己女儿做喜模的深深遗憾。

第二部分(5——38),曲直工和女儿的婚恋故事。在这一部分,分5个层次递进。

第一层(5—10),从旁观者和曲直工的对话,引出曲欣欣的故事。曲直工独生女曲欣欣耍了一个外省男友,男方办婚宴,曲直工就准备办回门酒,同样打算做喜饼。这一层,既引出故事,又为后文回门酒没办成做铺垫。

第二层(11—12),简单交代曲欣欣的情况,读书、就业、恋爱等情况,印证第一层,在外地读书,就有可能耍外地男友。

第三层(13—24),曲欣欣春节回家,直接告诉父母自己结婚的事,轻描淡写地介绍男方的基本情况,他们打算五一结婚,在曲欣欣眼里,这只是走形式,为的就是让男方亲朋好友见一下她而已,而且曲欣欣决定自家的亲朋好友带去北京参加婚礼就可以了。看来曲直工是无法决定婚礼了,他要求女儿务必三天后回来办回门酒,女儿却说到时候再看,因为工作忙。这一层证实了乡邻的调侃。

第四层(25—29),放缓叙事节奏,叙述曲直工夫妻俩全新全意地为女儿准备喜模,女儿的样子烂熟于心,女婿就只有看女儿发来的照片,不过,还是欢天喜地的。

第五层(30—38),去北京参加婚礼的亲戚回来了,他们在北京游玩了一个星期。曲欣欣两口子却没有回来,曲直工一催再催,催得都骂人了,曲欣欣还是没回来,还嬉皮笑脸地给曲直工说:我和小江就怕吃那喜饼,我们都有言在先,什么时候觉得生活在一起没激情了,马上分手,再去寻找各自的幸福……此话一出,把曲直工气得关了手机,烧了喜模。从此以后,当有人再次请他做喜模时,他就说:“眼睛老花了,看不清人的脸像了,怎么雕?”

在这一层里,以喜模为中心的矛盾突出了,两种不同的婚恋也在这里交锋,突出中心,点明小说主题,以曲直工不做喜模做结,引人深思。

说说笔法

短篇小说,篇幅虽小,但“工艺”精湛。

小说情节两部分,与整体相比,占比分别为1和2,有点像黄金分割点。

情节叙述层层推进,节奏起伏有致。

伏笔照应灵活使用,就像小说的眼睛。

观念交锋,卒章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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