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是个秋天,快近中午了,我正在屋里坐着,观看电脑里的节目。
忽然,进门一个女人,看上去,能有三十多岁,外凸的一双大眼睛,挂在椭圆的脸上,有些发红。身材较高,腰粗屁股有些肥大,看上去,浑圆结实。
这是典型的,在农村勤劳能干,又不注重保养的人。
但在当姑娘时,可不一定这样,有的只是匀称着较胖。
这样的人,往往朴实,文化较低。
进屋,就问。你能帮我看看吗,我去哪里好。(因为我当时,开了个婚姻咨询店)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把我弄得有些不知道所以然,咋回答她。因为她有啥事,我还不知道呢。
我让她,先坐下来,慢慢地说。
简单地说吧:当姑娘时,嫁给了现在的丈夫,那时男方家穷的家徒四壁,两间土砖房,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算是家中最值钱的了。
就这样,心无二念儿的她,没黑夜没白天地和他打拼,种地包山,出苦出力。
钱,是勤劳苦干的回报。
有了钱儿,盖了四间大平楼,屋内宽敞明亮,院套修理的平摊整洁,还有个6岁聪明漂亮的儿子。
照常理儿看,丈夫本该感恩,对妻子更好,温柔体贴,恩爱有加的。
可有些人,从小就没有栽种感恩的苗,也不可能有感恩的果子,给别人吃,包括妻子。
他的丈夫认为,这是妻子应该应份儿的。都是为了这个家,没啥值得感恩的。至于,这是不是极端自私,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劳动能带来,物质的回报。至于,“心穷”那也不是体力劳动,能解决的。
才三十出头的她,由于繁重的体力劳动,吃睡干活,成了每日的生活,忽略了,体型的保养,看上一眼,脸色发黑,体型圆咕隆咚的,真没有当下说的,性感。也就没人,多想再看她第二眼了。
钱这个东西,一般人都喜欢。
可钱对某些人来说,却是灾难。有俩钱,心里就想“外国溜子”,也就是后脊梁背茄子,起了外心。
心里只装着自己,只要自己快乐,享受,那还管别人啊,包括自己的妻子。
具她描述,他的丈夫,有了钱后,除了干活对她热情,其他方面都很冷淡儿。
倒是,和斜对门,一家小媳妇,很热情,有事儿没事儿的,总爱去她那儿。
只要,看到人家,就很兴奋的那种,两个直钩的发了火的眼珠子总是“飞”出,眼眶子,跑到人家的脸上去。
就像发了情的公鸡,“咯咯叫”似的兴奋。
也不知道,拍没拍着,“大现”,反正是为这事儿,吵了多次的架儿。到最后,俩人为这事,还动了手,打了起来。
她把丈夫,骂急眼了。气得丈夫,没在多说二话,拿起三刺儿铁叉子,听她说,是铆足了劲,对着她的粗腰就是一下子,像是和她粗腰有多大仇似的,吓得她,就像老鹰撵的小鸡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据她后来,知道,这三刺叉子,叉在篱笆上,很深,是下了狠手的。
看来,这爱情,不只是花前月下,举案齐眉,卿卿我我,还有三刺儿叉子。
这那里是爱情,这是“爱命”啊。
吓得她,只能和他丈夫离婚。因为再过下去,是过“命”了。苛刻的条件是,她清身而出。
中国的习俗,出了门儿的女人,泼出的水。外姓人了,娘家是回不去了。
可这也是,女人最难的时候。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这个时候,也是那些“朋友”远离你的时候。你要是明智,也是不要求人,大部分是,你求朋友时,就是和人断交时。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那。
人落魄时,都是这样,穷居闹市无人问的。
但她在交友上,还算没完全失败,还有一个人,收留她住几天。但这也是权宜之计,不是常法儿。
她找我的目的,就是让我帮她,决择一下,是去阿联酋打工好,还是去美国打工好?
噢,这可是人生重大的选择问题。
平时我是给那些外遇的人,或是太太,小三,啥的,她们吵个架,生个气,心情郁闷,焦虑,活的空虚,找我话聊儿。
用儒家、道家、易经,根据事情的性子、大小,适量拿出“药材”来,配个“思想情感”的中药方子,再开点宽心丸,大部分都能好。
但她这事,有些,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
这两个国家,离咱这,可都是万里迢迢的。语言文化习俗……。都不一样,一个“草根”,孤叶漂零的,能在那生存吗?
再说了,出国的人不是官派、有钱的,就是有一技特长的。就她这儿,要文化,没多少,要技术没技术的。
就连那些歌星,嫁给外国人,大多不也都回来了。语言文化风俗,有太大的隔阂。而大多数的“草根”,混得像个破落户,混不下去的,还不是回“鸡国”来。
人,为了生存,有时真的很难的。
这选择题,比哥德巴赫猜想,难多了。那是道数学题,算错了,可以再算。
而这是人生的选择题,算错了,人会遭罪的。
那地方究竟啥样,风俗习惯能不能适应?当下的这个“草根”?……。我似乎看到了,她的前景,有种还没等人去那呢,就感到眼前的她,已经破落了,……。
就是明天啥样,谁又知道呢。就是那些“专家”学者,也是不能知晓未来的。
我对美国印象不是那么好,呵呵,这可能是受到某种影响的缘故。
但对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只有少的可怜一点点了解。
还是90年代,“奉天”鹿鸣春饭店的一位特级厨师说的:
那地方的人,挺会生活,下了班,洗漱干净的,穿个礼服,扎个小领带,喷点儿香水,去咖啡厅喝咖啡,或是听音乐,这是人家休息方式。都是下半夜睡觉,两三个小时就够用了。
早晨,起来,吃点儿早点,上班还是精力旺盛。
刚开始,是不太适应这种生活方式,一个多月后,就适应了。
香港的厨师,在那里工作的人多,因挣的钱多,夜深活也很丰富。
这真有些,不敢想象。中国人一直以为睡觉是最好的休息,可以养精蓄锐。
但,这么大的人生选择,交给我来定夺,这是对我绝对的信任和重视,我真是感到,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但在脑袋信息,有些被掏空的感觉后,帮她定了去阿联酋“生活”。
又过了几天,她到我这里来告别。明天就要走了,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可我听了,像是生死离别告白似的。
临走时,还让我看了看,黑白手机里,6岁儿子的相片,眼泪儿在眼圈里含着,转了好几圈的样子,只是没有流出来。
要不是,婚姻所迫,那个人,愿意在陌生人面前,流泪呢。
可能是,女人的婚姻是用眼泪,洗出来的吧。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像是没着落似的。
可能明天晚上,她就到阿联酋了。
那地方的人,给我的一点印象,是电视里看到的,脑袋上包着个白色“被单子”,上面还套个黑圈儿,只露着两个大眼睛,很神秘的样子。
一个女人,乡村的女人,因为婚姻的不幸,离开了她的孩子、父母,熟悉的邻居,万里迢迢,去了个陌生的地方,不同的语言习俗。……。
唉,会有啥“果子”呢?
她能有什么大的梦想呢,不过是想找个男人,过个温馨甜美的日子,有个疼他的丈夫而已。
但这点点的不算奢望的愿望,也没能得到满足。
在这炮火连天,钢叉飞舞的年代,“潘驴邓小闲”的想法,就像肥皂泡一样,虽七彩斑斓,但随时就“啪”的一声,破灭了。
也许,生活是残酷的,人性是败坏的。
梦想,不都是在安逸舒适的环境下,喊出来的,有时候是逼出来的。
这件事,一晃五年过去了,我已经似乎忘却了。
忽然,有一天。
有人打来电话,说要来看看我。我有些纳闷了。
一个没有啥大用处的人,谁能来看我呢。要是有用,我的门槛子就得被那些满脸堆笑的人,用脚给踢“吐露皮”了,还得把我供上,我还得骄傲的,啊Q 一下。
所以,我有些纳闷了。
哦,原来是那个五年前,从我这里告别的“草根”,还是那样的身材,只是脸儿白了很多,洋溢着光彩。
我有些,诧异了。不自然的笑了笑,表示欢迎。只是心里说,难道她“衣锦还乡”了,要是那样,当初的“土方子”算是开对了。
还真是对了。
这次她回来,主要是看看父母、孩子,连带招几个人过那边去,她在“被单子”包头的地方,开了个发廊。
我又打听了,那地方的人和事,风俗习惯等。又在她的手机里,看了很多外国人的照片、风景之类的。
最后,她留下一张酋国的钱币“迪拉姆”,算是留个念儿想。
这命运真是能捉弄人,谁能想到她以这种方式出国呢,人是想不出来的。
谁又知道,祸患不是福呢!
中国老话,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或许是,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时侯,又给你开一扇窗户!
所以,你遇到患难时,不要灰心丧气,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日光之下,在你有生的年日,快乐地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