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欢宴上的推杯换盏中,大家话说得客气、事应得爽快,但钱菲知道那都是看他的面子。
“相好”是彻头彻尾的贬义词,但钱菲觉得形容自己与他的纠葛,只配用这个。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本就是一场谋求利益的刻意接近,虽然自己欲盖弥彰地披上了一层真爱的外衣,但那些半推半就的动情、似有还无的撩拨,最初不过为着能从他手中批复的工程里分一杯羹。
钱菲不知这场预谋,是否从她踏进表姐公司的第一天,就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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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菲决心彻底忘掉他,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离开他已有一年,但无论和谁一起,总觉得索然无味,也许是与他相好那6年的感情在作祟。
“相好”是彻头彻尾的贬义词,钱菲却觉得自己只配用这个词。见不得光的那几年,本就是一场谋求利益的刻意接近,虽然披上了一层真爱的外衣,但那些半推半就的动情、欲盖弥彰的撩拨,不过为着能从他手中批复的工程里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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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钱菲经历了求职的艰难,走出校园连住处和吃饭都成问题,她一面渴望着留在城市,一面又对自己的谋生能力心生迟疑的时候,是表姐向她伸出援手,带她入行。
表姐比她大八岁。彼时,刚从原来的装饰公司辞职,自己另起炉灶,选了老城区的二层沿街注册软装公司,开始招兵买马,钱菲就是那个时候接到表姐的电话。
表姐在手机那端说,“一家人明算账,你来的话,月薪六千,提成另算”。
钱菲那一刻激动地险些落下泪来,几乎立时就想答应,好歹还说了句场面话,含蓄地表达自己没有经验,也没做过软装,就怕帮不上忙吃闲饭。
谦虚的话一出口,钱菲就后悔了,生怕表姐就此不提,幸好表姐大喇喇地说,“听说现在工作难找,既然公司得招人,机会给别人肯定不如给自家小妹,假如菲菲你想要这份工作,就来找我。”
那一刻,表姐简直头绕圣光,钱菲对她的感激如滔滔江水滚滚而至。
钱菲回想前几年春节,表姐从头到脚一身名牌,华丽丽地在一众亲戚面前口若悬河时,钱菲内心有隐约鄙夷,觉得其自我标榜的语言说得不高级。如今来看,自己果然是明晃晃的幼稚,是否高级不重要,能够实现才重要。
人家已经不但如愿开了公司,还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表姐一见到钱菲,就笑嘻嘻地揽上来,还掐了一把她的脸,“这么好看的一张清水脸,在哪里也混得下去。”
钱菲虽不化妆,但全身的皮肤白里透红,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白瓷,小时候,邻家奶奶就说她有这样一身好皮肉,是娘娘命。
“娘娘命”钱菲没敢想,她的梦想就是在大城市站住脚、买上房,连结婚的事情她都没有太多考虑,只当个让父母骄傲、村邻羡慕的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