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一个女孩子好多年了。为了守护她,他就在她楼上租了房子。他平常有说不完的话,吹不完的牛逼。但是在她面前,他就跟只猫似的。啥都不敢说,生怕惹她不开心。
她心里也有他,但就是不说破这层关系。她不喜欢他抽烟,他就在努力戒烟。以前一天一包,后来两天一包。再后来就努力一星期一包,虽然暂时戒不掉,但有心去做了,她都看在眼里。
他曾说过几次,跟女神表白,能在一起么,女神没有答应,也没有不回答。这让他很累。后来,有另外一个女孩子追他,他便同意了。当她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后,她买了十二瓶啤酒,就在前面的广场,约他出来喝酒。喝到凌晨四点,酒都喝完了。这应该是她喝的最多的一次。后来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就知道基本上哭了一夜,然后他手臂上有一个很严重的牙齿印。她一直哭着埋怨说,你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下呢。坏蛋。他的心里,痛苦的很,但是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但是一个月后,峰回路转。他的女朋友甩了他。他问原因,她说他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人。虽然自己在他手机里被称作老婆。但是重要性却不如那个叫丫头的人。他不说什么了,因为他觉得她说得对。
在得知他被甩了之后。她就高兴的说要请我们几个吃饭。人不多,就几个。然后他又和她坐在一起,坐我们对面。
他还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只是在她说要喝酒的时候,他才敢男人一样的说,别喝了,伤身体,我替你喝。结果还是她一杯一杯的喝。依然是喝到不省人事。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似乎觉得自己又安全了,又可以在某人的保护之下任性了。
她是很开心,而且开心到放肆的让自己喝的酩酊大醉。但是他可不一定开心。因为那一天,是他被甩的第一天,也就是在那一天,他前女友发短信告诉他,让他把留在她那里的衣服带走,而且钥匙留下。但是他表现的如此的坦然,坦然到她丝毫看不出他失恋过,还是第一天。
他很无奈。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跟前女友相处不了多久。因为他心里有个人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那个人他们俩上大学在一个班,上学的时候他就默默喜欢她。但是他却不敢表白。因为他知道,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所有爱情的或者类似爱情的东西都有可能被无情的扼杀。
后来,她们毕业了,她去了深圳。他毅然也去了深圳。他问她,你为什么去深圳,她说,机会多,想去看看。她又问他,你为什么想去深圳。他一时茫然无语了,该怎么说呢,其实他想说“是因为你去了那里”。但是他没说那句话。只是说,深圳繁华,比长沙好多了。
同时来深圳的还有几个两个。于是他们四个就一起来到深圳。租了个套房,四个人住在一起,在各自的房间。就像是大学不同的宿舍一样。他还是不说喜欢她,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她。她知道他喜欢她,但是都不说破。她是个独立要强的女孩子。
他们俩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人。她思想独立,有想法,在浑浊的社会里却依然保持着一份纯真。他,抽烟喝酒,也打牌。像是混久了社会的人员。他花钱随意,重朋友情义。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有时候她觉得他是安全的,有时候她又觉得他是不安全的。
再后来。他们的四人之家分开了。各自有了自己温暖的小家。她搬到下沙这里来住。那段时间,他没有地方住,就在我这里住了几个月。
后来有一天,他忽然告诉我,他找到地方了。她现在住的地方楼上那个租户不租了,他像是抢宝贝似的,也不跟房东谈什么,就直接租下来了。
于是他们就变成了楼上楼下的关系。她住六楼603,他住七楼703。她家里没有wifi。他就直接开了一年的网。wifi名字就是603,密码则是她的生日。他就那样守护着。
她是产品经理,经常要加班。他是工程师,也经常要加班。她早上起得很早,他则是偏懒,八九点才起来。这样看来,他们竟然一周也没能见上几次。
虽然一周也没能见上几次,但他们似乎都喜欢这种现状,这种状态在某个时候,会让他们有一种永恒的感觉。
她会玩儿微博,常常在微博里空间里写一些文字,随笔感想。他就注册了一个微博小号,默默的关注了她,也不回复,从来不操作什么,生怕被她发现。
后来他发现,她的一篇微博内容,充满了恐惧与委屈。从那篇微博中,他知道,她最近常常失眠,哭泣。当知道这些后,他的心很乱。总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什么让她不开心了。他又不敢去问,在她面前,甚至他连完整的思维都没有。
可他还是鼓足了勇气去问一下。她抽泣的说了自己的遭遇,马路对面的楼上这几天总有一个流氓在对着她猥琐下流,每当她去阳台晾衣服的时候,那个流氓就对着她喊,美女,我喜欢你之类的耍流氓的话来。
她很害怕,讲话的时候都似乎再抽泣。他很想把那时的她拥抱着,让自己的臂膀让她感觉到安心。但是他终究不敢那么做。甚至他只是问了些情况,对面几楼。然后就说,晚上不要去阳台了。
她心想,他连安慰人都不会。但是她并不觉得伤心,甚至有些心安。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觉得舒服了许多,她不再是一个人默默的承担。
他知道事情后,便叫上两个伙计,怒气冲冲的跑到对面楼,去守着。那是个旅馆,在楼梯间守了几个小时,却也没见到一个人。便回去了。他没敢告诉她。
后来有一天,我们吃火锅聚餐的时候。她发来微信,那个猥琐男又在那里对着她耍流氓。当时他只说,你等我一下。然后我们就草草把账结了。几个人一起赶了过去。顺便叫上这块认识的兄弟。
他们微信说着,让她故意去阳台,保持联络。我们几个就在楼梯间守着。他上到四楼,忽然看到一个身影,跟她描述的相似。当时立刻就确定了在四楼。于是就让我们在楼下集合,然后全都冲向四楼那个房间。
她在隔壁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看到楼道上面好多人。
他一脚踹开四楼的门,里面两张床,四个人,只有一个人光着上身,穿着大裤衩。他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他们看我们那么多人,也不敢动手,只问为什么打人。
他说,打的就是你,正准备操家伙呢。旅馆的管理人员来了。问发生什么事。
管理员听了后说,看下监控吧。于是我们全都到一楼管理处看监控。后来发现,那个猥琐的人,不在四楼,而是五楼。只是他经常在四五六楼的楼梯间变换着位置去耍流氓。当时,他也没管太多。打错人了,道歉。等会儿出去吃顿饭,当兄弟陪个不是。四楼看我们人多,也还是不敢说什么不依不挠的话来。
她似乎知道楼对面的动静。她知道他很冲动,尤其是关于自己的事儿,他就更控制不住自己了。便给我打电话,让我拉住他一把,别让他闯祸。她也跑到楼下,只是不敢上楼,生怕看到什么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一样。
怒气冲冲的跑到五楼,房间依旧是两张床,四个人。看打扮是民工。他准备拿起板凳打人的时候,我拉了他一把,让那人到楼下看监控,让他心服口服。别等会腿断了不知道是怎么断的。他想了想,二话不说,拉着那人的脖子就往楼下走,其他三个要拦,却也是不敢,只是问怎么了。年纪大一些的,拿着烟,到处让,也好说话。但是没人理他。
拉着那人到了一楼。她在楼下猛然间就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红红的眼睛,似乎要把人吃了。她当时哇的一声就哭了。
一边哭一边对我说,你管管他,别让他为我闯祸了。我的事儿就算了。算了吧。我不想看到他出事儿。好不好?我只是安慰她。没事儿,他现在很清醒的,不会闯祸的。
她看没什么效果,就坐在了旅馆门口的地上哭,不停的擦眼泪,还一边说着,我不要他为了我闯祸,不要。我在楼下哄不了她。过一会儿,他就下来了。一来就握住她的手,双眼不见了血红色,取而代之的满是温柔,对他软声细语的说,没事儿了,我们没人动他,没人打他,打伤了他,咱还得赔医药费呢,对吧。像是在哄一个受了惊吓的宝宝一样。
然后把我叫上去一楼。说他们说方言他听不懂。让我上去。我一听,是河南话,听口音,离我老家也不远,说话方式都差不多。我心想这流氓还真给河南长脸啊。当时也不管什么说辞,让他们穿上衣服去派出所一趟。
后来集体去了派出所,他们俩又是一起进去的,同时还有那个流氓,还有一个一起住的那个年纪大的,据说是那人的舅舅,去录了口供。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她说要请大家吃饭。他说请啥请,都是他的朋友,来都是分内的事儿。他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在后来请了所有人吃饭,按他的理来说,这人情是他欠下的,得他来还。
于是,后来就安静了。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一面的情形,偶尔见了面,却又不觉得陌生。
之间的关系,却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的迹象。没有人知道她的想法。我们都知道,当他对我们说要过单身节派对的时候,她会告诉他,你过什么单身节派对?他却也不敢回一句,甚至直接失去了对这个反问的思考。
经历了那么多,那个问题,曾经信誓旦旦的问,以为喜欢不就是喜欢么,问就行了。
后来,变得畏首畏尾,不再敢轻易去问。任何一个问题都代表着责任,关于这个问题的答复无论是什么,都将这份责任清晰化,实体化。也让肩膀变得沉重起来。
他喜欢她,一如既往的喜欢。他却不知道他们是否合适。他的脑子,用来思考如何喝酒抽烟可以,但是想到这些,他就不行了。关于未来,关于定位,他对自己都一无所知,有时候他也想,或许这就是她不言不语的原因吧。
因为她无法看到他是否有一个稳健的未来,抑或他们之间是否也会像他爸妈那样,矛盾终将不可调和,最后导致离婚。如果是这样的。那句“我们可以在一起么”,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年轻的时候,你可以对任何人说“我喜欢你”,只要喜欢就好,在乎太多就会变成累赘。辜负了青春,年轻人认为,青春是不应该被辜负的。年轻人没有错。再成长些,考虑的多了。我喜欢你,但是我们能走多远。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是否能够减少我们对生活的理解上的矛盾与偏见。如果不能,那喜欢有什么用呢。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喜欢,让这短暂的一生都充满抱怨与遗憾。哪些更值得?
终究是要成熟些了。但是爱情,是否能随着心理的成熟而瓜熟蒂落呢?故事还在继续,他们在谱写故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