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大朋友小朋友们一起去农场吃饭,吃完饭还种了树苗,辨识了野菜,挖了土豆,期间就一直想起爷爷奶奶来。大学之前,所有的寒暑假都和爷爷奶奶一起在纺织厂家属院度过,一墙之隔就是农田和野地。幼时大多数的温情记忆,都来自这些和长辈们共度的时光。
这里插播一段自夸:小张有个天赋,特别能讨爷爷奶奶辈的欢心。王女士那边,有我的时候外公已经快九十了,王女士是最小的女儿,我是最小的孙辈,天天捧在手里怕化了的那种。老张这边,我又是唯一的孙女。老张的爷爷是个秀才,我爷爷因此也有些书生气,一辈子看不惯这看不惯那,唯独看我特别顺眼。小时候我总跟在张老爷子屁股后头,他干嘛我都愿意跟着,他有时候佯装着叹气,说你这样我都没法偷吃东西,哪怕吃个虱子都得给你掰条腿。但其实我心里知道,他特别乐意我跟着,写到这忍不住浮出一个笑容来。
虽然从小上学都是跟着王女士,和她相处的时间最多,但我们俩性格可以说一点也不像,我是觉得自己越长大越像老张。但是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我最像的人是爷爷。喜欢背着手走路,莫名有点扣扣嗖嗖的爱好,什么东西坏了旧了都舍不得扔,总想着修一修或者挂闲鱼上卖了,慢慢的还开始喜欢每天晚上自己喝一杯,也不需要人陪。甚至我现在还保留着听新闻联播的独特爱好,找了各种APP,做家务的时候倍速播放。而这分明是张老爷子几十年每晚七点雷打不动的生活作息。
其实回想起来,我在爷爷奶奶身边生活的时间,应该远比和老张一起生活的时间多。某种程度上,张老爷子给我了原本应该来自老张的男性长辈的爱。我的事他永远比别人记得清。有年回家,坐在沙发上聊天,老爷子问你染头发啦,看着黄哇哇的。我说啊,对啊。心想老爷子您这眼力真是绝了,就我这低调的发色,王女士都没看出来。老爷子也不爱催我结婚,我总觉得他知道我,把自己过明白就得了,多的就不操心了。
张老爷子和魏老太太都是鼠年生人,今年高龄86了。经历了去年年底的西安封城,开始提前给后辈们做安排。过年回家,从俩人手里领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五万块压岁钱。照片被老张拿走收着,压岁钱年后开盘补保证金的时候还真给用上了。合伙人听了这茬,嘴欠总结,嘿,你这是爷爷救葫芦娃。
家族亲情,代代相传。有时候看着长辈高寿,会对自己的未来也多出不少期待来。但是有那么些些遗憾,我似乎没遗传到老爷子和老张的勤奋。害,也许就是自己懒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