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朝朝暮暮与君散》
主角:陆斐林月雅
简介:我是陆斐救下的将军府嫡女。他怜我一个女娘却需像男儿般有勇有谋。五年来,把我捧成全京城最具美名的贵女。却在我向他表明爱意后。骤然翻脸,离京三年。在他带着左丞相府孤女回京向皇上请旨赐婚那天。父亲下了将我嫁去江南的命令。我不再抗拒。“好,我嫁。”
我答应后,
父亲将我放出了佛堂。
母亲领着珍宝阁的掌柜来我的院子送出嫁的头面。
她扬着笑脸,将用红布包着的精致头面往我跟前送,“你可算是想通了,陆府那样的人家哪是咱们能肖想的,这次你爹肯放你出来,你就安安心心呆在云阁待嫁吧。”
我温顺点头,送别母亲。
待母亲走后,我掀开红绸瞧了瞧。
头面精雕玉琢,金光璀璨,晃人眼睛。
双手抬起更是沉重,尖锐的切割面能将我娇嫩的手心划破。
贴身侍女小云掩面遮泪,一颗一颗往地上砸。
我将染血的红绸递给她,轻声道:“别哭了。”
小云不听,哭得更凶了。
“小公子先前最喜欢的分明是小姐,他怎么能让小姐嫁给别人呢?”
我看向窗外,枯黄的枫叶随风散了一地。
“小云,他从没说过自己喜欢我。”
“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会错了意。”
“如今梦醒了而已。”
我答应嫁人。
她们所有人都会松口气的。
陆斐也会。
她们啊,生怕我在陆斐成婚那天跑去现场大闹。
只有小云傻傻的,扯走我手里的红绸,红着眼眶愤愤道:
“小公子若知道姑娘嫁人,必定后悔。”
我趴在窗台,看着飘落的枫叶,想起初见陆斐的那天。
那年,父亲受右党思想影响,非要我这个女娘同男儿争一片天。
我日日需学琴棋书画,骑马射箭。
女子会的,我得精专。
男子会的,我得研学。
一次赛马大会,我输给了别人。
父亲阴沉着脸,当着马场众多人的面,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废物!练了这么久还能输!对得起为父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吗?”
旁人劝阻,“将军不必生气,女娘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相当了得了。”
“我将军府的人不分男女,她今日未夺冠便是最大的过错!”
我捏着手心,任凭鲜血淋漓往地上撒,绝望地闭上双眼。
往日里,我只要犯错,落后别人一点,父亲便会将我往死里罚。
今日回府,不知还有哪些酷刑在等着我。
这小小的伤,实在无需在意。
心灰意冷之时,一只赛马靴停在我面前。
我抬眼,只见阳光之下少年鲜衣怒马,言辞犀利。
“照将军这么说,男子不能生子在将军府便是最大的罪过了?”
“那将军该是第一个受罚的吧?”
他替我向父亲讨了公道,又扶我起身,喊来大夫替我诊治。
经由他这么一闹,越来越多人反对父亲对我的教学方式。
父亲颜面受损,甩袖离去。
陆斐怕我回府受父亲责罚,亲自将我送回府邸,又折返到父亲书房向父亲道歉。
而后的两个月,他日日都上将军府看我,生怕父亲再把我当男儿养。
有时他会给我带一些新鲜古怪的稀奇玩意儿,或珍馐阁新出炉的糕点。
偶尔也会带我上京玩耍。
用他的话讲就是,“女娘在没成亲前就该好好玩,日后成亲了可就不自由了。”
他看似桀骜不羁,却有一颗细腻入微的心。
皇上常给他派公务,他连家都不一定有空回。
却有人发现,每月的将军府还是会见着他的影子。
只因他怕我又被父亲逼着学些男子学的玩意儿。
他来得越勤,谣言就越演越烈。
渐渐地,京城里无人不知,右丞相府家的小公子对将军府家的小女娘情有独钟。
将军府年纪小小的那个女娘,是个有福气的。
我也曾扬着脑袋天真地问他,“若我及笄前觅不得好夫婿,嫁你行不行?”
他轻笑出声,“若真到那一日,不用你说,我必定亲自上门提亲。”
他这般好,为我撑腰,又将我捧成京城最令人艳羡的女娘。
情不知所起。
令我一往而深。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
在我及笄那天,他带我上街逛庙会。
人群拥挤,我被迫松开了他的手。
待我寻到他时,他正站在桥中央为一女子冠发。
灯火阑珊处,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我急红了眼,上前拉开他的手,砸碎了那枚玉簪。
“陆斐,今日我及笄了,你那日说的娶我可还算数?”
我本就心属于他,他又常到将军府来见我。
这么多年京城中的人有目共睹。
他们与我父亲一般,都没敢为我张罗亲事,等着这份默认的喜事开诚布公。
可陆斐脸色却骤然大变,拉着那名女子匆匆离去。
隔日我更是听说,他连夜离开了京城,杳无音讯。
我不信他会在我表明心迹后消失,日日在家中等他的书信。
一月,两月,三月……
他的书信终究没有传来。
父亲等不及了,命母亲为我张罗婚事。
我哀求母亲,我说,“陆斐会回来的吗,他会娶我的。”
我死命不从,不惜住在佛堂三年,日日抄经祈愿。
望他早日归来。
愿灵了,他归来了。
可这份情深,成了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他向皇上请愿,娶左相之女为妻。
对我更是避之不及。
人们不再说,我是京城里最令人艳羡的女娘,小小年纪就觅得痴心郎。
人们只会说,“那个将军府的女娘缠了小公子这么多年,也不知成婚那天该闹成什么样子。”
我藏了五年,等了三年的心意一夜成了笑话。
那些摆在阁楼的稀罕玩意儿被母亲一夜搬空。
我藏在床底舍不得吃的糕点,被母亲嫌弃地踩在脚下。
“放了这么多年都馊了,就你把它当宝贝。”
我望着躺在地上长毛的糕点,掩面而泣。
母亲叹了口气,告诉我:“那日我不过是在马场同尊夫人聊了你父亲平日里对你太过严厉的话,被陆斐不小心听了去,这才有后来的事。”
“我原以为他是喜欢你的,才一直没同你说,如今看来,他们那样的人家,我们是配不上的。”
“你也为他耽误了这么多年,该醒悟了。”
我不再哭泣,望着母亲点了点头。
母亲说得对,陆斐对我不过是恻隐之心。
我却对他动了不该动的情。
是我错了。
“好好呆在院子里,等着备嫁吧。”
“女儿听母亲的。”"
"、我安心配合喜婆,准备出嫁事宜。
往日里陆斐常来玩,院子里备了许多男子习武的暗桩,如今全被小云拿去厨房劈成柴火,扔进灶台烧了。
我盯着空荡的院子发呆时,管家通报陆斐来府中拜访了。
他还带着未过门的新妇。
我本不想去,奈何父亲命人来请了又请。
待我姗姗来迟,落座后才发现陆斐旁边坐着的是那日桥边的女娘。
原来她就是左丞相府的孤女林月雅。
当年左右丞相为护佑皇上登基,肝脑涂地。
右丞相府损失惨重,左丞相府全军覆没,只剩远在国清寺祈福的嫡女幸免于难。
陆斐娶她,无疑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
我打完招呼,看了眼陆斐身旁空着的位置。
走到父亲身旁,加了个凳子默默坐下。
陆斐要成婚,我自然是不能像从前一般同他坐在一起嬉闹了。
一旁的林月雅往我碗里放了一只虾,亲昵地朝我笑:“往日里听说陆斐最喜欢来将军府寻你玩了,谢谢你替我照顾他这么多年。”
我愣了一下,还没动筷。
身旁另一双筷子替我夹走了那只虾。
是陆斐。
“她虾过敏,吃红烧肉吧。”
说完,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却在抬眼看我时,犹豫了片刻,将红烧肉往自己的碗里放了。
“自己来吧,我一个外男终究是不方便的。”
我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难为他自知要娶妻了,带着未过门的新妇来同我划清关系。
他从前分明还会抢我手中的糕点吃,如今却连在一张桌上吃饭都要如此客气。
终究是往事成殇,困住的只我一人罢了。
饭后林小姐约我同他们逛集市。
我看了一眼陆斐欲言又止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小姐与陆小公子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该一同逛逛聊表心意才是。”
“我这个往日里的友人,就不多打扰了。”
隔日,小云在训斥院子里的婢女。
让她们不许将外头发生的事说与我听。
其实,我早听见了。
她们说昨日陆斐带林月雅去猜了乞巧街上最难的灯谜,为她赢了那儿最大的彩头。
仅一日,全京城的人都传遍了。
右相府桀骜不驯的小公子为左相府遗孤拼尽全力,只为博美人一笑。
不仅如此,陆斐还带她去护城河放花灯,听说那个花灯又大又亮,是整条河里最闪的花灯。
我心被揪了一下。
做花灯的法子,是我教陆斐的。
他学了这么久终于会了,却用它哄别的女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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