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系舟水湄,我发现,只要有一点情意,我可以把风声宠成水响,把公寓黛成山色的。” ——《也是水湄》
不知不觉,在异地的云淡风轻中,在关院的斑驳夏秋里,我走过了九月和十月的轨迹,步履蹒跚,目光充斥着迷茫和忧伤,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这轨迹该如何延伸下去,海关、海管、未来……以前不爱黑夜的自己,也开始沉醉在朦胧月色里、在无星无月时、在烟雨幽深下独自漫步,一步两步,低着头,在脑海里放映着往事。与夜相持,与风相逆,“就如此,今夜,我将系舟在也是水湄的地方”。
关院的夜,静谧而泛波涌,广播缓缓流淌着它的神秘与低沉,如丝缕,若游丝在耳畔时有时无路过;路灯憔悴,微暗的灯影是它眼波的清浅;树影婆娑,草木无声沉睡,远远处向学苑楼眺去,那片群集的灯光是黑夜下的星眸,与图书馆的斜光交相回应,操场上光影澄澈,我这舟子竟是不愿离远了,更不要说在图书馆玻璃映射下的那股清浅了……安静,是一个人的脚步前行,我将舟子停泊在夜色里,放下一日的奔波与疲惫,不邀朗月,不冀山水在畔,只揽一怀愁绪,孤心自会,寻那水波泛泛,寻那水湄在侧,“儿时曾记,呼灯灌穴,敛步随音。任满身花影,犹自追寻”,“就如此,今夜,我将系舟在也是水湄的地方”。
思绪飘飞与高考前的那段空间,一路行舟过来,有风有雨,是呼风唤雨,更是风起云涌,我的阅历并不精彩,三点一线,屏蔽了四周,也隔绝了世界,在题海的深渊里游弋。光阴太缓,冲淡浓情,滞待的是曾经一波如镜的初心;时光太急,冲散了繁茂,吹皱了眼角,“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错过了路旁的澜澜风景。人生的羁绊依然,水湄却依旧在岁月长河中荡漾,七堇年在《那些眉清目秀的日子》里写道,“世界太大,生命如此短暂,要把它尽量过得像自己想要的那个样子才对”,“明日仍有太阳,且明日在自己手中”……
人生与我们,是水中的舟子,水波明媚不是永远,风起浪涌亦无可奈何,生命在游走,舟子在游历纷繁芜杂的世界,水湄美好,却并不仅仅囊括美好,那些难以忘却的经历,哪怕是桎梏,在泊舟岸边的少许时刻,也是“水湄”。
悲伤散去,且听风吟,时光在手,不染浮华,“就如此,今夜,我将系舟在也是水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