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远的小镇子里,时光仿佛静止了一般,人们远离市井的喧闹,边疆的战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最朴实的生活。
“樱花,樱花你什么时候长大。”小男孩蹲在一棵小树苗前浇着水,喃喃自语。
小男孩从小无父无母,靠着邻里的接济长大成人,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小种下的这颗小树苗是什么树,只是脑海里凭空出现这么个词,便叫它樱花了。
村子里的人都对他说“放弃吧,这棵树是不会长大的。”
在他二十岁村里大旱那年。他望着后院一片枯黄颗粒无收的庄稼,觉得日子艰难到了极点,二十岁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也曾想过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每当他想起七岁那年,他在山顶路过一片桃林看到这颗枯小的“樱花”就觉得难过。
在那么一片茂密的秋天会结满果实的桃林里,唯独它不长大不开花不结果,在茂密的桃林里显得那么另类又孤独。
一定很孤独吧,就像自己身处这个镇子里,虽然每个人对他都很好,可那份好却带着刻意的礼貌和怜悯。没有人愿意跟他走太近。在热闹的人群中自己显得那么多余又另类。
他用小铲子将它移植到院子里。所幸树苗不大,挖起来很是方便,即便是七岁大的他也没感到多费力气。
这样它就不会孤独了吧,自己也不会了吧。他想着。
从此他陪着它,它陪着他,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从春夏到秋冬。
春天他为它施肥,冬天他为它裹上厚厚的藤条,他跟它说很多话,说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说他今天做了什么,说他喜欢谁讨厌谁。从七岁那年一直到七十岁老去那天。
尽管它从没回应过,但他终于觉得人生有了期盼,有了依靠,有了亲近的人,有了……可以说话的人。
“求求你,快快长大,开花吧”
他曾抱着它痛哭过祈求过。也曾有一阵子一直闷闷不乐,说不清是为什么么,好像是有个东西一直一直压在心里让他喘不过气来。
“呵呵,樱花啊,人这一生太短暂啦,总觉得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够,又有很多事情来不及做,很多事情做与不做或许都会后悔,很多人就又因为纠结做与不做又过了许久,老头子啊这辈子没什么亲人,幸好有你一直陪伴着,樱花,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
他用干枯的手掌一遍一遍抚摸着幼小的树干,眼里泛着泪光温柔的像是对待自己多年的爱人。
“今天过后,老头子就不能再陪你啦,樱花,要好好的生长下去啊,开出漂亮的花来,不要太孤单。”
他起身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
那晚,他梦见“樱花”开花了,又梦见一个身着淡粉色的女子向他跑来紧紧拥抱他。
是个好梦啊。
镇子里人们记得那是初春的一天,满山的桃花开了,微风吹过,下起了好看的桃花雨。
“樱花,樱花,你快快长大,开出最漂亮的花来”
有人在跟我说话么,在漫无边际的虚无与黑暗之中,她害怕的蜷缩紧身体,
“樱花”?这是我的名字么。
她常常听到有人这么喊着自己,喊着让自己快快长大,快快开花,听他讲很多很多事情从稚嫩到沧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她待在巨大的黑暗空间里,对时间没有概念,觉得过了一阵子好像又过了很久,他想去见见那个人,可是她被困在这黑暗又虚无的空间里动弹不得,后来终于有一天她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带着进入了一个色彩的缤纷的世界,看到了漫天的花瓣,看了树前静默的老人,那棵树是自己么,那个人便是一直以来陪伴自己的人么?
她觉得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好亲切,好温暖,不由自主的向它跑了过去……
之后她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那个时时念叨着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快快长大的声音。她想要出去看看,想去问问那个人,为什么不同自己说话了,为什么不喊自己的名字了,她觉得很难过,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好了,小狐狸,故事讲完了,快睡吧。”
“这就讲完了么,可是我感觉还没完啊。”
夏小一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千年过去了,“空无”这次你能逃过这命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