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习酒镇赵半仙)
最近和平常一样,也是天天早晚刷牙。又没吃什么腥刺味的东西,或像外国人需要天天接个吻,也就没刻意用漱口水。
嘴里内壁长的水泡,管叫‘溃疡’的物件,悬壁而起,颇有壮大之势。
若要寻医问药,中医说有内火,西医说有毒素,归根结底,恐怕也就是开点维C之类的东西便‘done’声定音。
身体这台机器上起个小疮小泡每个人一生中避免不了的小事。只是偶尔有舌尖顶触,异样的肉感必定有几分搁应。
这个肉泡儿,你若非无意咬破,平时倒也不敢怎么招惹,都想着息‘泡’宁人。
只是一朝牙齿不长眼睛,‘咯噔’咬上去,满嘴‘腥风血雨’,脏污了两排牙龈根儿。
此时那血水几人是会选择咽下肚的呢?多数人自然没有嗜血的怪癖。再说那点血,能有几ml?——既然咽不下去又含不长久,只有一吐而快之。
吐口水其实是有艺术的,这种艺术表现在行为控制体现的礼仪上。
谁都上过大街,北上广的大街头与乡镇水泥路上一走,就会发现有的人吐口水的方式比较轰轰烈烈的,一口老痰像是窖藏了几十年,清嗓子要清白天,楞是要和一口痰在喉咙半推半就,即使这不是人家本身情愿的事情,却让旁边的难堪不已。‘推就’了半晌,终于‘咔’的一声,像抡把大斧头削棉花一样的咳咯出来了,之后——看官,识相的,还不赶紧扭头。此画面过分恶心,省略描述。
之后像砸块巨大的泥巴块一样的,‘啪’一声巨响,口腔的排泄物,应地而躺,即使看官转过脸背过身,却仿佛依旧觉得地球被那口痰咂出上个洞。
此行为附体之年龄段上不封顶,下至青少年。而且在这些人身边,总是一米半米三米五米内就是垃圾桶。
这总让人联联想到老版《神雕侠侣》中那个嘴巴里吐果核的老太婆,也许那能打折人骨头的果核是痰液风干后成型的。
说到另外的文明人——有垃圾桶的,自然不用累述。他们一般会用纸巾接住包好了扔进垃圾桶。就算没有,也会悄悄转背俯身或蹲低,找树丛根解决。
聊及上述话题的人,应当是闲得慌。得了溃疡病不去医治却说什么上街逛哒观瞻别人吐口水浓痰的闲篇。
可回头又要论回溃疡破了吐掉血水的问题。这血水要是吐掉了就了结了倒也没什么,管它是‘尸曝大街’还是冲入下水道汇进江河。一嘴口水的命运是凄惨还是官运亨通,都不值得言论上台面儿。
但是这口口水是母体溃疡产生的,医生又说溃疡是毒,那根据所占位置命名,该定义为嘴毒。
好好一张嘴,怎么就有毒了呢?词有心直口快一说,莫不是心口是一致的?嘴毒即为心毒?
都说人的心脏也就自身拳头大小,要是整体,还不论空心实心,全折换成量杯,恐怕也就装下一两百毫升的液体。倒也真装不下什么东西。
故而心毒的人,是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掩饰得再好,总在无意间溢露出来。
溢露的路线要是安排得不同,情境也是不同的。比如说溢流进四肢的人,和溢流进嘴巴的人比,自然是手段也要毒狠一些。
还有两种颇有趣的人,一种是将心毒死死封在喉咙,用唾沫调成假蜂糖,天天涂嘴上。内心的毒却越积越多,全部往脏腑的肢体存,手段狠毒不说,久而久之,便百毒不侵,却整个人都坏透了。
另一种是大手大脚型的马大哈,‘储存’这词和他们一向风马牛不相及,内心但凡有点‘小毒’,就赶紧当是要立马过期的钱财一样即刻花掉似的,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般,嘴里满天毛毛雨的下钢针,扎到小心眼的人身上,自然是极痛的。可,但凡有点眼力和慧目,稍微带点X射线去看这种人,你会发现此人嘴虽毒,心倒是空透盈亮的。
只是不管是那种人,心为源嘴为渠,到了最终口腔这个‘集成处理槽’,还是要斟酌合成一翻,才出笼较为妥当。
要不说,有些人骂起世道和人来,剐皮削骨,不见血。
是乎嘴,是乎毒。溃疡与疮癣。一口唾沫钉不透不锈钢的板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