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白解敏《爆改大明》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爆改大明》夏之白解敏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夏之白解敏《爆改大明》全章节在线阅读_《爆改大明》夏之白解敏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主角:夏之白解敏
作者:一两故事换酒钱
简介穿越大明洪武年,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青年。身处明朝腐朽的旧社会。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么爆改大明,要么为旧社会爆杀。宁为乞丐,不为家奴。以科举涉足,以眇眇之身,撼天动地。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21世纪新青年,见帝不跪,天策状元,翰林大学士,礼、户、兵、工、刑、吏六部尚书,华夏最后一位宰相,古往今来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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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白前面那番话,原本让练子宁等人辩无可辩了,没曾想,临末夏之白竟然还主动约赌。
这倒让练子宁颇为意外。
只是被夏之白直接道破了心思,也是让练子宁脸色颇为难看,顺着这个话茬,也是连忙把话题引开。
练子宁阴沉的看着夏之白,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讥笑道:“你想跟我们三人做赌?”
夏之白点头又摇头。
他目光扫向聚集过来的众人,意味深长道:“我是想跟想参与这场赌注的人,一同赌一把,看看南方学子的实力,也顺便看看你们三人在南方学子心中,是否真就才高一截。”
“我赌你们南方学子,这次无人能成为状元。”
话音一落,四周皆寂。
黄子澄、练子宁等人都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之白这是什么意思?
想凭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南方?
他难道真以为自己能夺得状元?还是真当自己是状元了,所以就这么肆无忌惮目中无人了?
花纶冷笑道:“不自量力。”
黄子澄冷哼道:“狂妄自大,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策问答的不错,就可以去幻想夺得状元了吧?”
“策问是策问。”
“会试是三场考试,并不是一场而定,想被定为状元,还得经过朝堂的殿试。”
“就你这狂妄之徒,也配去想成为状元,还大言不惭的想跟我整个南方学子做赌。”
“你既想自取其辱,那我黄子澄就奉陪到底,不过我也不欺负你,若是我等三人有人成为状元,也不要你的命,只需日后你见到我等南方出身的学子,必须绕道而行。”
“如何?”
黄子澄一副吃定夏之白的表情,让夏之白去死,那是不可能的,夏之白再怎么说,也是一名举人。
还可能高中进士。
这般人物,若因一个赌注身亡,难免不会牵连到他们,夏之白身死事小,影响到他们的仕途事大。
他岂会犯这种错。
夏之白看向花纶几人,道:“你们的意见呢?”
花纶狐疑的看着夏之白,却是想不通夏之白哪来的底气,敢下这么疯狂的赌注。
但他自不会露怯。
北方本就比不过南方,他还是南方翘楚,若是在这节骨眼上露怯,以后哪里抬的起头。
“我没意见。”花纶道。
练子宁也点头。
夏之白又看向丁显等人。
丁显等围观学子冷笑一声,也都欣然应了下来。
夏之白笑着道:“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这场赌注就此生效了,不过我也提前先说好。”
“若是我胜了。”
“我的要求也不多,就一个,日后朝堂上,若是你们的意见跟我的意见相左,你们要么保持沉默,要么只能选择站在我这边。”
“不可能。”夏之白的要求刚说出口,花纶就直接拒绝了。
这太夸张了。
夏之白可不是跟他们三人做赌,而是跟这届的大多数南方学子,若是夏之白真赢了。
那他们岂不是要一直看夏之白的眼色?他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日后也是朝堂官员,岂能处处受制于人。
他绝不可能答应。
“三次。”夏之白双眼微阖,伸出了三个指头:“不能再少了,毕竟我是一人独对整个南方。”
“我自然要求要高一点。”
“而且你们南方学子上万人,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夏之白讥讽着。
花纶跟黄子澄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沉思片刻,点头道:“好,就三次。”
“我倒想看看,你哪来的勇气敢夸下这个海口,不过也好,经过这次的事,也该让你们这些北方人清醒过来了,北方就是不如南方。”
“而且是远远不如!”
夏之白蹙眉道:“天下一统后,哪还有什么南北之分?太过执着于南北之念,只会得不偿失,最终也只会贻误了自己的前程。”
“若是尔等真想在为官这条路上走的长久,就该以天下为念,以百姓为重,以民为本,抛弃这些偏见。”
“而且北方的颓势,终有一日会彻底扫清的,这一天不会太晚。”
夏之白语气很坚定。
北方眼下相较还处于动荡之中,但等到北方开始恢复生产,以及北方那庞大的资源开采出来。
北方定会再度焕发生机。
若是能打通河西走廊,恢复汉唐的丝绸之路,北方的经济将会进入到一个高速发展阶段。
只是夏之白的这番话,并没有几个人放在心上,南北之间的隔阂,经过宋元两朝的割裂,属实太大了。
非朝夕能缓和。
看到众人不以为然的神色,夏之白眉头微皱,没有再多说,背着行李朝贡院外走去。
走出贡院。
夏之白沿着秦淮河走着,如今的秦淮河畔,随着科举的举行,也是久违的繁盛起来。
河畔更是新开了不少勾栏瓦舍。
士子多情。
九天的考试,不少人的心弦一直紧绷着,如今考试结束,很多人也是需要一些压力的发泄跟释放。
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少士人都会在其中流连忘返,好好的放纵、放松一番。
夏之白走出贡院不久,解敏便跟了上来,道:“夏老弟,你刚才实在太冲动了。”
“我们北方的确比不过南方,南方的书籍、经义、文学大家,都远胜北方,我们想追上,谈何容易。”
“你这赌约实在不智啊。”
夏之白笑了笑,道:“我对这次高中状元有着十足的信心,而且刚才那番话,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
“北方的确文学上比不过南方,但志气又何尝低了?”
“黄子澄这些人分明对状元之名垂涎若渴,却是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敢说出,让这些人在那自吹自擂,才是真的丢人。”
“不要把天下让给自己鄙视的人。”
“考试上名次可以输,但志气上岂能任由这些人嚣张?何况我等日后未必就比不过他们。”
“科举的名次,只能代表这场考试的结果,并不能代表我们日后的仕途,南方太过务虚了。”
“不会为当今陛下所喜的。”
夏之白简单说了几句,便继续朝前走去。
解敏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见夏之白偏离了方向,问道:“夏老弟,你这是去哪,北方会馆不在那边。”
夏之白道:“北方会馆我就不去了,一个人呆着好点,不然若是牵连到你们,反倒会害了你们。”
解敏一愣。
他怔怔的望着夏之白离去身影,也没有再开口了。
夏之白的考虑是对的。
他那‘天策状元’的话,的确有些危险,若是为当今陛下不喜,恐会让其大祸临头。
他虽有心挽留,却也不敢开口。
北方会馆里的学子有不少,他也不能因自己一人,而去坑害其他人。
解敏目送着夏之白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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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
夏之白已找好了住处。
他独自坐在客房窗旁,望着不远处随风摇摆的杨柳,听着四周的沙沙风声,而在不远的妓院中,莺歌燕舞之声很快盖住了这些风声。
刚入住不到半个时辰。
他就见到不少参考的举人,进入到附近的勾栏瓦舍。
堕化的如此快,也让他不禁想起了,过去学过的一篇课文,《范进中举》。
范进中举后,几乎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通达的官场人情关系,往来世故,也很是熟练的享受着中举后,带来的银子房子田地奴仆。
夏之白有时也不得不承认。
华夏的历届士大夫,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所谓的官绅,就是这么一群一旦阶级跃升,立马熟练自然的加入食利阶层的一群人。
他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吸食着百姓的血汗油脂,毫无一丝一毫为民谋利的思想,当官便是为了发财,为了做皇权的奴才,封妻荫子。
而这些官员便是皇帝口中的国之大臣,是百姓追捧的青天大老爷,是地方所谓的百里诸侯。
汉唐的文人士绅,还残余着一点文人的浪漫气息,随着明朝八股取士的禁锢加深,以后天下的文人士绅和八股取士出来的阶层,都将在本已经腐烂士人阶层上,彻底的烂下去。
烂透掉!
夏之白呷了一口热汤。
就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内,他就看到了黄子澄、练子宁等人谈笑着,为人拥簇着进到其中。
这次进去的举人数量还不算多,唯有对自己极有信心,亦或者毫无把握的人才会去,等官府将这次进士及第的名册公布出来,流连其中的举人才会达到顶峰。
这些人中有被讨好的,有主动前去的,也有随大流的,还有主动参与其中,试图迎合阿谀的。
夏之白道:“当今天子重英豪,千古文章教尔曹,从来万般皆下品,自古惟有读书高。”
“儒林外史,果真写的通透。”
“在这块旧思想的土壤上,天下上上下下都烂透了。”
“有才的落魄,有德的被哄,小人得志,吴敬梓看到了士林八股的糟污烂透,也看穿了八股取士和士绅官僚极盛下的腐朽末路。”
“只不过他想不到解决之法,最终虚造了所谓的降格取士,即只能指望贤明君主的自我觉醒。”
“但这可能吗?”
夏之白收回目光,握茶杯的手,用力紧了紧。
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
不可能的。
只会在那腐朽糟污的环境下,更加的麻木不仁,也更加的残忍冷血,最终还是在洋枪大炮的威胁下,才被迫做出了改变。
只是代价太大了!
他前面说的那句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要把天下让给自己厌恶的人。
朱元璋很伟大。
但他做的远远不够,天下对他的要求,远比他在当代做的还要多。
朱元璋这位草根出身的皇帝,本该是最体恤百姓的人,但在坐上那个皇帝位置之后,也已然变了。
他成了天下最大的官僚。
而靠皇帝自身觉醒,去改变腐朽的天下现状,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皇帝要的从来都只是奴才。
稍微有骨气的人,都不会想着去当奴才,即便在这个充满奴性的旧社会,也依旧该有些坚守。
茶水喝完。
夏之白也有些乏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朝自己的床榻走去,嘴里却哼起了《儒林外史》结尾做的那首词。
“记得当时,我爱秦淮,偶离故乡,向梅根冶后,几番啸傲。”
“......”
翌日,文华殿。
在经过一系列的密封审查后,夏之白等人的考卷,被送到了这里,供朱元璋安排的大臣审阅。
对于这次科举考,朱元璋显然十分看重,特意任命朱标为审卷总裁,李善长为副总裁,还从六部抽调官员参与阅卷。
规格可谓十分的高。
文华殿内,郭翀跟吴公达同坐一排,两人都是洪武四年的进士,郭为榜眼,吴为探花。
现今两人一个为户部侍郎,一个为吏部侍郎,这次也是朱标特意叫过来,参与这次科举阅卷的。
眼下朱标未来。
两人也难得聊起了当年的科举,眼神中满是唏嘘。
吴公达感慨道:“子翔兄,我们那届科举,你会试第一,殿试传胪同样第一,当年我等都以为你会是大明朝第一位状元。”
“奈何烛影不作美。”
郭翀摇摇头,眼中满是唏嘘。
当年的他自认博学有文采,因而极为自负,科举开始,便一直以第一名自许,而且多次在跟其余举人争辩中取胜,也从未将其他人放眼里。
甚至自诩状元是自己囊中之物。
尤其后续会试、殿试都是第一,本以为状元已稳操胜券,结果陛下却说自己面相不佳,只给了榜眼。
让吴伯宗成了状元。
当年他还愤懑了许久,如今回头看去,只能感慨福兮祸兮,若是当年自己真成了状元,只怕比吴伯宗还要性情火烈。
吴伯宗作为状元,短短十几年,就升迁为了武英殿大学士。
但也因为性情刚烈,得罪了胡惟庸,而在胡惟庸倒台后,便一路扶摇直上,却也因此志得意满,开始纵容家人徇私。
最终遭到牵连,客死云南。
他因面相的缘故,遭到当今陛下冷落,又因为当时的一些小牢骚,升迁速度一直提不上。
倒让他避免卷入了那几场朝堂政治风波,如今也算苦尽甘来,四平八稳的升迁了上来,还为殿下器重。
吴公达道:“这次科举,南方势大,其中尤以‘黄练花’三人最为突出,科考还未开始,应天府就有人吹捧,这三人会霸占一甲的名次。”
郭翀冷笑一声,淡漠道:“我朝自开科举以来,对于状元的确定,就不是简单的以文才为重。”
“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屈居次席。”
“他们以为在城中造势,就能让人高看一眼,也能为他们争得些名声,然而太过张狂,只会让人觉得不好掌控,也只会适得其反。”
吴公达笑着摇头道:“子翔兄,你这让我无言以对啊。”
“不过我昨晚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北方似也出了一位翘楚,有意跟这三人争一争状元之位。”
“只是这人比你当年还要轻狂,说的一些话,甚至让我听到时,都感到很是震惊。”
郭翀蹙眉,眼中露出一抹惊疑,还有人能比自己当年还要狂妄?
他有些不敢置信。
他当年可是从一开始就以状元自居,还提前写了诗表达喜悦之情,正是因太过狂妄,最终才被压了名次。
郭翀好奇道:“这人说了什么?”
吴公达正想开口,殿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也是当即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起身恭迎起来。
太子朱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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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翀等官员心神一凛,连忙起身,去到一旁空处,跪伏在地,恭迎着太子朱标的到场。
很快,穿着一身常服的朱标,进到了殿内,朱标一脸方正,面色略显削瘦,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
入殿。
见诸大臣尽皆跪伏,朱标眉头一皱,不喜道:“众卿快快请起,我大明自洪武四年起,陛下便已下诏,诏定官民恢复揖拜礼。”
“旧元之胡俗,大明已废除了。”
李善长在一旁抬手,示意殿内官员快快起身,同时道:“殿下所言极是,陛下驱除鞑辱,恢复中华,在立国之初,便决意推翻元朝人一切。”
“立国时,天下军民行礼,尚还遵循着胡俗,饮宴行酒,也多以跪拜为礼,故我大明选择陈刚立纪。”
“不过百官之所以对殿下行跪拜之礼,臣以为非是遵循胡俗,而是遵循着我大明另一条律令。”
“凡司属官品级亚于上司官者,禀事则跪。凡近侍官员难拘品级,行跪拜礼。”
“殿下这次为陛下任命为科举阅卷的总裁官,为我等臣子直属上司,自当受此跪拜之礼。”
李善长作势朝朱标一礼。
郭翀等人也顺势,顺着李善长的话,朝朱标作揖行礼,眼中对朱标还流露着些许的感动。
朱标摇摇头,也没再说。
李善长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抹狡黠跟精明。
他知道朱标并不是真的厌恶百官行跪拜礼,而是今日阅卷的官员,多是有文采有才能的人,朱标对这些人向来看重,所以才会特意说一句,也表露自己的尊重跟亲近。
李善长自是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才特意开口替官员解释了几句,也顺便给了朱标一个能接受的理由。
两方都得了体面。
大明名义上的确废除了旧制,但书面上跟实际,终究还是不一样的,若是真信那些,只会害了自己。
这次被征来阅卷的官员,都在朝中任事有十几载了,哪还有人不知其中的规矩。
朱标坐到主座,沉声道:“我朝上次科举距今已有十三年,如今科举新开,参加科举的举人很多,而今试卷都已密封在此。”
“孤也不多废话。”
“就一个要求,诸卿切莫生出徇私舞弊的心思,公正阅卷,对所有考生的试卷都要一视同仁。”
“若是有人存了私心,破坏了科举的公正,败坏了我大明的名声,那就莫怪孤不留情面了。”
朱标一脸冷峻。
他绝不容许有人在科举阅卷上弄虚作假,谁敢败坏大明科举的公正性,他决不会留情。
李善长等官员连忙道:“臣绝无私心,定会禀公阅卷,请殿下放心。”
朱标颔首。
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吏,将这次科举的试卷分发下去。
这个小插曲后,文华殿再度安静下来,众官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审阅起被分配到的相关试卷。
期间,若有试卷出众,便会通报给其他官员知晓,做标识,等初审完毕后,则会交由其他官员再度审阅。
继而确定最终名次。
临近晌午。
吴公达已审阅了近百份试卷,只是入其眼的屈指可数,这些试卷其实未尝没有亮眼之处,只是不够。
破题、承题、起讲、第一股、第二股、第三股等到收结,并不能一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科举这般盛大考试中,不能始终维持亮眼回答,终是成色不够,也不足以支撑起这名考生脱颖而出。
就在吴公达新翻开一份试卷时,只是粗看,却不由眼睛一亮,随即高声念了出来。
“禀殿下,我这看到了一份不错的试卷。”
“会试第一考,考题:百姓足,君孰与不足,而这名考生的破题,承题都颇有见解。”
“这名考生的破题观点为: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而后的承题为: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
“盖谓:公之加赋,以用之不足也;欲足其用,盍先足其民乎……”
“……”
吴公达一脸肃然的将这篇答题念了出来,以征求其他大臣看法,若是得过半大臣认同,则能列入下一步审阅的流程。
朱标等人认真的听着。
会试第一考内容的题目出自《论语·颜渊》,考的是百姓跟君主的关系,而吴公达念的这篇颇有文采。
论述论据都言之有理。
可谓出彩。
就在吴公达神色喜悦的念到第五六股时,只听扑通一声,旁边的郭翀却一个不留神掉下了凳子。
这一幕也是引得众人大笑。
吴公达被这一打断,也是下意识停了下来,不过后续念不念完已不重要了,他方才注意过朱标、李善长等人神色,都对这试卷很满意。
这篇试卷其实也没必要再念了。
已经达标了。
他收拢试卷,看着郭翀,也是来了兴致,开口调侃道:“子翔兄,这篇试卷所写内容固然不错,但也用不着你这般惊讶吧。”
“你当年科举所写文章,可是被列为会试第一,如今这般大惊失色,可非你寻常本色啊。”
吴公达调侃着,借此活跃了一下场中气氛,临近晌午,马上就到进食的时候了,自没必要那么严肃。
然而郭翀没有接话。
也难得的没有出声反驳,他两耳好像根本没听到吴公达的调侃,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试卷,脸色毫无征兆的变得煞白。
嘴唇更是发青,身子也不住的颤抖起来,瞳孔间充斥着恐惧,根本没有吴公达以为的半点欣喜之色。
只有恐惧。
他看到了一篇反文!
朱标也笑道:“郭侍郎,你的才华孤还是有所耳闻,这篇试卷答的是不错,但这毕竟是停了十几年科举后的再开,在这些年,自然也是积累了不少文人志士。”
“为何会这么失态?”
郭翀如梦方醒,根本顾不得擦拭额头冷汗,也没有起身,直接跪伏在地,颤巍巍道:“禀殿下,臣并非失态在吴兄念的那篇试卷,而是……”
“而是臣自己看的这篇。”
“哦。”朱标目光微异,也是来了兴趣,笑道:“可是又有大才为爱卿发现了,快,念给孤听听。”
朱标一脸欣喜。
大明重开科举,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从天下挑选治国大才之人吗?如今一篇试卷竟能惊的一位榜样大惊失色,这如何不让他惊喜?
郭翀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抬头,更是支支吾吾不肯言,直到朱标再三追问,这才颤巍巍的开口。
“回殿下。”
“臣看到的不是什么大才之文,而是一篇……”
“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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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翀的话一出,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众人面色陡然一滞,李善长更是连忙出声怒喝道:
“郭侍郎,休得胡说八道。”
“我大明朝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之传承,为万民爱戴,岂会有人在科举考时写反文。”
李善长一脸阴翳。
反文,这可不是小事,尤其还是在新开科举的节骨眼上,陛下本就略对士人不喜,要是出了这种事,只怕会严重影响到日后的科举取士。
他岂敢不重视?
吴公达狐疑的看了眼郭翀,他了解郭翀的为人,是有些心高气傲,但这种口误还是绝不会犯的。
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而且这可是科举,对天下士人而言,一步登天的机会,耗费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就为在这时写一篇反文?
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朱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铁青,他冷冷的看着郭翀,沉声问道:“郭侍郎,你说你审阅到了一篇反文?”
“当真如此?”
郭翀跪伏在地,头几乎贴在地上,咬牙道:“回禀殿下,臣……臣的确看到了一篇反文。”
“臣不敢说谎。”
四周死寂。
要是郭翀没有这么确定的开口,其他官员都只以为是郭翀口误,但朱标亲自询问,郭翀还不改言辞。
那就说明此事为真。
真有人在科举的试卷上写反文。
李善长此刻只觉头皮发麻,连忙起身将郭翀桌上的试卷拿了过来,吴公达等官员对视一眼,也实在是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看了过去。
他们很想去看看这反文究竟写了什么,只是终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也实在害怕牵连进去。
李善长只粗略看了几眼,脸色就陡然一变,快速将这份试卷合上,朝朱标作揖道:“禀殿下,这份试卷上的内容的确有大不敬之嫌,臣认为当即刻将此人捉拿,并彻查其同党。”
“以儆效尤。”
朱标目光微沉,并没有开口,而是伸手将这份试卷接了过来,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
“朱明其实不爱民。”
当看到‘朱明其实不爱民’时,朱标眼中露出一抹嗤笑,道:“孤还以为是什么反文呢,原来只是一个士人的自以为是。”
“我大明不爱民?”
“陛下乃布衣出身,生来遭受了各种苦难,对于底层人可谓是呵护至极,何来不爱民之说?”
“放眼历朝历代,可有我大明这般体恤百姓的时候?可有我大明这般为万民做主的时候,可有我大明这般对贪官污吏恨之入骨的时候?”
“大明之爱民,古往今来罕有,岂容这般小人中伤?”
朱标冷哼一声。
他把这试卷放到李善长手中,并不做什么遮掩,让李善长当着众审卷官的面,将其中内容念出来。
他要一一反驳。
若是其他内容,他或许还要迟疑一二,担心传出去,引起不利影响,但说到爱民,天下历朝历代,他自认无一朝能跟大明相比。
他也是故意把这篇反文,念给其他大臣听,就是为避免这些人私下妄议,继而传出谣言,中伤陛下威名。
若是真把这篇反文给捂下去,就这些文臣士人,指不定就有人去胡编乱造,与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念出来。
彻底断绝这些人的胡思乱想。
将谣言扼杀在起步。
李善长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知晓朱标是何用意,心中也暗暗佩服。
若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捂盖子都还来不及,有多少人敢有朱标这般胆量跟气度。
这种自信世间罕有。
李善长拱了拱手,淡淡的扫了几眼一旁的官员,正色道:“大明立国以来,的确蒙受了很多非议。”
“也有很多士人,感念蒙元,对大明之政多有不待见,但我朝对百姓之宽仁岂是这些人能污蔑的?”
“今日便以这篇反文为例,狠狠的驳斥一番。”
李善长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肃然道:“这篇反文,开篇便说我大明会亡于农民起义。”
“并说我朝不爱民。”
对于开篇的部分,李善长并没说几句,直接开始了正文。
“说凤阳,道凤阳。”
“凤阳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到有九年荒,皇恩四季浩荡荡,朱明其实不爱民。”
“洪武皇帝自开国以来,便标榜爱民之意,实则是以爱民之举,行虐民之事。”
念到这句,李善长眉头一蹙,心中也是有点慌神,这可是近乎全盘否定了当今陛下为民做主啊。
吴公达挑眉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郭翀,心中也不由倒吸几口凉气,若这是自己审阅到的。
只怕比郭翀还要惊恐吧。
此刻,殿内除了被要求念诵反文的李善长,坐在主座的朱标,其余臣子全都跪在了地上,双眼盯地,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朱标目光阴冷。
并没有出声,只是抬手,示意李善长继续往下念。
李善长额头已溢出了不少汗,只是并没有伸手去擦,继续道:“明兴于农民起义,也必亡于农民起义,这是历史之昭然。”
“明立国以来,天下洪灾依旧不断,粮食产量始终未增,天下卫所已趋于崩溃,卫所民户逃失严重。”
“究其根本……”
“便在于明并不爱民。”
朱标冷哼一声,却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心中亮堂,自己父皇做了什么,天地可鉴,岂是区区一篇反文就能颠倒黑白的?
他也想让百官知晓,他朱家之大明得国之正!
还是天下至正!
李善长继续道:“洪武帝淮右布衣取天下,驱除鞑辱,恢复中华,得国之正,莫过于汉明。”
“洪武帝以聪明神武之资,抱济世安民之志,乘时应运,豪杰景从,戡乱摧强,十五载而成帝业。”
“此等丰功伟业旷古未闻。”
“更因洪武帝出身平民,更懂得底层人民的不易。”
“他重视农耕、减轻赋税劳役;为减少灾荒给人民带来的负面影响,多次赈灾救济,广受人民的爱戴。”
“故大明立国之初,社会生产力也得到迅速的恢复和发展。”
“并且,洪武帝十分崇尚节俭,反对骄奢淫逸之风,对官员管教甚严,由此树立了向俭的风气。”
“洪武帝休养生息的政策,使得明朝对天下的的统治得到巩固,人民生活富足,社会发展快速,这段治理可被称为洪武之治。”
听着这一大段对当今陛下的夸赞之词,百官原本低垂的头,也不由微微抬起不少。
朱标面色稍缓,露出一抹笑意。
但郭翀听到这几句话,却是没有任何喜色,脸色更是煞白,头也彻底贴在了地上,完全没有抬头的想法。
而李善长也毫无笑意,嘴唇更是微微颤抖着,忐忑的看了眼朱标,咬牙继续念道:
“但这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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