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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把快要生锈了的尤克里里(也叫乌克丽丽),一直学艺不精的我,最熟练的歌曲也就是欢乐颂了。每次弹得时候,就会想起小米,以及他跟我说的一句话:“哪天等你的手指起茧了,你就学会弹乌克丽丽了。”
学尤克里里是小米推荐给我的——小米是我高中玩得很好的一个异性。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人缘超好的自恋狂。
大四考研失败之后,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干嘛,突然想学一种乐器,就问了问曾经自己组过乐队的小米。
“乌克丽丽比吉他容易,音色也很好听,像小吉他很好看,适合你这种伪文艺青年。”小米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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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分班之后,我是班长,小米是组织委员,我们俩经常一起组织活动才熟悉起来的。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去采购礼品还是干嘛,有点记不清了。但是他给我讲了一个关于他名字的笑话,我一直记得。
小米说(方言普通话):“跟你港一个笑话咯,有一次我和某别去网吧上网,结果网吧现在查的很严,居然遇到了警察,无语死。警察一定要看我们的身份证,我们怎么能给他们看咯,于是就报名字。
别人都是用的假名字就蒙混过去了,我报的是真名XX,结果警察跟我说:你个小屁孩,当警察是吃素的啊?报个假名字给我们。你说我多冤枉……”
他的名字真的挺特别的,和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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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和很多人都玩得很high,属于一呼百应的那种人。而我高中是那种一本正经的女生,没什么情调也不爱打扮。但是可能和他的个性有关吧,挺喜欢“调戏”女生的,当然也包括我。有一次他骗我签下了卖身契,从此之后就一直叫我女仆。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小米拿了一张纸条放在我的课桌上:“你签个字。”
我说:“为什么要签字。”
小米说:“你不敢签吗?”
我说:“签个字怎么了……”
于是我就签了,哎,现在我只想说:姑娘,图样图森破啊!
小米打开里面,还藏着写的歪七扭八的卖身契:“哈哈!以后你是我女仆啦!”
刚开始我还有点不适应,有点反感,每次他这样嘻嘻哈哈的叫我,我就会很生气的看着他。但小米还是乐呵呵的,我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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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摊手,后面听说他有至少38个女仆,他认过的女仆都排到南门口大街去了。我就想算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任他去吧。
事实证明,小米也的确对我没什么意思,估计都是图个好玩。事实证明,有这么个异性好朋友也挺不错的,因为每次组织什么活动,都是我来号召,他来做事。名全归我了,苦活累活都是小米干。
特别是毕业班会的时候,小米做了很多事情。包括剪辑视频,做班会PPT,策划活动奖品等等等等(省略N个字)。现在想起来,其实他这么一个看上去不靠谱的人,做起事来还是很靠得住的。
高中毕业之前,我对小米的了解都挺浅的,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我隐隐约约知道他家里的一点事情,但是也了解的不透。也是后来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了解到,这么一个外向开朗的人,其实也经历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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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不觉的就高中毕业了。
贴在班级门上的高考倒数的数字一下子就变成了1,那么刺眼,好像在宣誓你的青春倒计时结束。现在想起来,我都高中毕业快六年了。
真的是时光消逝弹指间,匆匆那年勿留念。
我已经忘记自己高中毕业时候的情况了,甚至都忘了自己有没有哭。我隐隐约约记得当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反而觉得新的生活在等着自己,心里还有一些期待。如果让现在的我跟那时的我说一句话的话,我也会说很老套的两个字:
珍 惜。
小米毕业的那会送了我一首歌,五月天的《拥抱》。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小米还会弹吉他,会架子鼓,还有很多音乐方面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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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比较大学毕业和高中毕业的话,有一件事情是一样的:我们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去了解身边的人,我吝啬付出,不愿意比别人多迈出一步。好多人都来不及了解,好多人也许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这么毕业了。
这件事情,小米比我们任何人都做得好。
《拥抱》里面有几句歌词,我特别的喜欢:
脱下长日的假面 奔向梦幻的疆界
南瓜马车的午夜 换上童话的玻璃鞋
毕业之后,我们都各自奔向了新的生活,也许多年以后再见会发现那个人已不再是那个人,灰姑娘也已经变成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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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四年半后,我决定北上,小米决定留在南方创业。知道我的消息之后,小米联系我说,要不要一起出来见个面。
当时我挺想婉拒的,不希望有人误会。但是我也知道这一次见面之后,不知道哪年才能再见了,所以没忍心拒绝他。
我们约在了一个咖啡馆,小米比我先到,坐在那里听歌。我带了一个墨镜,穿着白色衬衣走进去。调侃了几句,好像大家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气氛稍微有一点尴尬。因为我和小米从来没有单独出来看过电影,这是第一次单独出来,还是毕业这么多年之后。
我问:“看什么电影呀?”
小米说:“本来是要看等一个人咖啡的,但是不是柯xx吸毒吗,内地还没上映呢。所以我们去看猩球崛起吧,我已经在网上订了票了。”
“OK,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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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之后我们就去吃饭了。这期间我们聊了很多高中的事情,还有高中同学的去向。
“最后就剩下我坚守这个阵地了。”小米感叹:“大家都南下的南下,北上的北上,你能不去北京吗?”
我楞了一下。
“其实在这里也能找到很多的发展机会,不只是去北京才可以的。”小米继续说。
“恩,不过我还是想去试试。”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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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很多方面来讲,小米真的是一个好男人。跟他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他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利用父母的资产炒房,现在已经自己有了一套房子。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投资做创业,自己也很有想法。兴趣爱好也很广泛,会乐队会唱歌……
吃饭之后,我们开始散步。
“你乌克丽丽练习的怎么样了?”
“哈哈。”我尴尬的笑了笑,“刚刚入门。”
小米捏了捏我的食指,“果然,还没有起茧。等哪天你练习尤克里里,手指起茧了,你也就算是入门了。”
那天正好是周六,C城那段时间每周六都会放烟花。我们散步路过附近,烟花正放的格外灿烂。五颜六色的,印在了我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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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来看朋友圈,小米难得的发了朋友圈。咖啡馆、烟花、电影、晚餐的图片,配上了一句话:等一个人,咖啡,再见是何年。
写到这,我正好想找一找那首《拥抱》听一听,但是可惜的是,我似乎弄丢了存档,硬盘里面已经找不到了……好像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在你的青春里,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小米?
你们是朋友,是异性,但不是恋人。
你们关系忽远忽近,但也互相关心。
到了后来,慢慢的渐行渐远……这个人虽然还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但是却已经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
……
这大概是因为,他们只属于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