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读这本书,起源于在朋友圈看到一个朋友的读后感。从她的文字中可以看出,女主人公播磨夫人是一个固执到偏执的近乎于病态的女人,为了照顾因溺水而被判定脑死亡的女儿,几乎疯狂,无视周围人的目光,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心理安慰而坚持使用科学技术操控女儿的肢体,给人造成一种女儿还活着的假象,安慰自己,欺骗内心。
人先入为主的感觉总是很强大,朋友的观点很大程度上干扰了我独自思考的能力,不由自主就会带着有色眼镜看播磨夫人所做的一切努力,而且,这个故事的名字总会使我不自觉的联想到《下水道的美人鱼》,即使明白这两个故事之间有着云泥之别,还是抑制不住的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是在看到播磨夫人使用BMI技术让植物人状态的瑞穗活动肢体时,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多么扭曲的内心才能做出如此恐怖的事情?
朋友在读书笔记中说她不赞同播磨夫人的做法,认为她过于执着于没有意识的女儿而忽略了身边所有亲人的感受,还给年幼的儿子造成了很大了心理负担。如果没有读完这个故事,我应该会比较赞同她的观点。但是有一天,我看着身边玩耍的儿子,忽然,有那么一点理解了播磨夫人的行为。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一个固执的、强硬的女人,不论什么时候,她都能迅速思考,冷静的近乎可怕。书中从各种不同人的口中,一次又一次的评价播磨夫人这种行为仅仅是为了“自我满足”,并不是真的爱瑞穗。其实,她也有挣扎,也有彷徨,也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过疑惑,之所以能坚持下去,除了信念,应该还是一个母亲对于孩子毫无保留的爱。事实证明,播磨夫人这三年的付出并不是没有意义,她是正确的,瑞穗明明确确的感受到了母亲的爱,她还是有那么一点残存的意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曾经那么坚持那么疯狂的播磨夫人,忽然就痛快的同意了器官捐赠,因为,她知道瑞穗这次是真的去世了,她用自己的方式感知了瑞穗的死亡,所以,她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个故事的精彩之处在于,以器官捐赠为契机,来讨论人性。不由得让人想到:需要器官移植的家庭,在等待合适供体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每一个移植给他的器官背后,都是一个逝去的灵魂,都有一个破碎的家庭。他们在等待移植的时候,有没有盼望过能早日找到供体?如果有,是否就能认为他们自私、残忍?
播磨夫人在患心脏病的雪乃死后,曾经痛苦不已,她到底是触景生情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是因为没有及时捐赠瑞穗的器官而自责?我想,两者兼有吧,而且,后者应该更多一些。事实上,她内心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否则,她就不必受到这种良心的谴责,也不必跑到街上做义工为雪乃筹集出国移植器官的费用。她在医院看望雪乃的时候发表的关于脑死亡判定的言论,不仅是自己的内心困惑,也是对人性的一种试探。她想知道,急需供体的雪乃,究竟有没有盼望过早日找到合适的器官?自己坚持照护女儿拒不提供捐赠的行为,到底是不是违背了人性?
对于器官移植,作者借用雪乃的父亲江腾表达了他的观点:移植手术是接受善意的施予,绝对不能要求或者期待。作为局外人,我们没有权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拒绝捐赠器官的人有所微词,同理,也不应该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进行道德绑架,这就是我们应该坚守的最大的人性。
我是久智,一个空有美貌而没有才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