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之六 向往北大荒

作者  吕东平


一九七二年秋入队到一九七三年冬已经一年多了,各方面也都适应了,对 山山水水也都有了感情,还交了一些知心朋友,社员关系处得也还 不错,本来按计划应该搬家团聚的。但是正因为对这里熟悉了,倒促使我们改变了主意。

这个地方虽然山有山景,特色挺多,留恋之处也不少,但不尽如意之处也有。

这里是纯山沟,正应了出门看着山,上山看着天那句话。交通方面,汽车交通还行,要坐火车得到湾沟去。卫生医疗方面,大队虽然有卫生所, 但是如果有大病大灾还得到湾沟或者松树镇。教育方面,大队只有小学,上中学 就得到镇上了。

这里的核桃树特别多,到核桃成熟的时 候,一天就能打十来麻袋,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当地人都知道,有核桃树的地方水土不好,人们喝了核桃树林一带的水,容易得大骨节。那些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大都拐啦拐啦的,据说就是与这水土有关系。

特别是吃的方面,主要就是苞米小米,过年包饺子还得到湾沟换 些白面,因为生产队种的是油麦,磨出面来又粘又黑,实在没法吃。

我也曾到过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到过延吉、和龙、敦化、安图、汪清一带,走马观花式地看了看,也曾到过通化、三岔子等地方。总起来说,给我的印象都差不多,山岭地带,大同小异,皆不太如意。反复衡量比较,还是北大荒的大平原比较好。

那几年,全国农业学大寨,运动搞得轰轰烈烈。陈永贵的官也越坐越大,说话也越来越灵。听小道消息说,陈永 贵到北大荒视察,看到那么多荒原无人开垦,便建议给成千上万的盲流(农民工)落 下户,更有利于开垦北大荒。确实隔一段时间也落一批,是不是因为他 说的不知道。

我本来就羡慕北大荒,因为一九六八年我去过北大荒的兴凯,宝清 一带,两月走了辽吉黑蒙。知道那里以吃白面为主,白面馒头,还有我爱吃的疙瘩汤。

听到这些可能落户的小道消息更是有些心动,给我增添了一丝梦想。 思来想去,暂不想在这安家落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反正已经从山东到了东北,为的是找地方落户生存。好地方也是找,赖地方也是找,为什 么不找个称心如意的地方呢?

尽管对这的亲朋好友、山山水水恋恋不舍,但最终还是决定去北大荒! 

元旦快到了,生产队还没决算,一年能分多少钱还不清楚。只能等决算完,才能把一年收入的那几百元钱拿到手。于是,我哥俩商量, 对外先不说,只说我要到黑龙江串门去,让二弟在这处理善后。我先打头阵,一路北上,另寻好地方。

想起来,暗自感慨。才从海滨城市的故乡日照,来到了关东长白山一带插队落户,刚待一年多 的时间,又要重新去黑龙江谋求生存,安家落户。尽管心中对此处风 土人情有所依恋,还是本着对美好前景的向往,毅然北上了。

但当时似乎胸有成竹,更幻想能如愿以偿!

正是:

才观黄海,

又越长白,

万里翱翔,

复览兴凯。

【第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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