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面座位的男人是墨西哥人,名叫马可,也是游客,他说他也住在El Panchan,刚参观完古迹,现在坐车去帕伦克城里吃个晚饭。我和小陈商量了一下,看时候尚早,回旅馆吃完饭也无事可做,决定跟他一起去城里,晚上再一起回来旅馆。
马可听说我们要跟他一起吃饭,很开心,说他独自旅行,正觉得一个人孤独,加上他也对中国人比较好奇,很喜欢跟我们一起玩。
帕伦克以古迹出名,小城并不怎么繁华,像所有的小县城一样,几条主道,一个广场和教堂。我们逛了几圈就找了家餐馆吃饭。
小陈不懂西语,所以大家用英语交流,马可的英语非常好,几乎没有口音,他喜欢讲话,跟我们侃侃而谈。他经济条件很好,叔叔是政府官员,他和政府做一些生意,业余喜欢音乐和作曲,有一支自己的乐队。他说他下一个十年的目标是旅行欧洲,并写一本书。他喜欢历史和文化,读过中国的一些书籍,喜欢老子,并对中国浓厚的历史文化底蕴赞叹不已。
马可说,我们平时吃的东西,构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比如墨西哥人吃玉米,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是玉米,他们是玉米的人,中国人吃米饭,就是米饭的人。确实墨西哥文化中一直崇拜玉米神,或许就如同中国的民间拜灶王一样。
饭后天已经黑了,忽然又下起倾盆大雨,我们三人都没带伞,拦了辆出租车回到旅舍。
出租车只能开到园子门口,院内黑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我和小陈谁都不记得我们住的小屋在哪条路上,于是我们跟着马可,到了他的小屋避雨。
衣服全都淋湿了,还好我包里带了防寒的外套,换上外套,脱下了湿淋淋的鞋和袜子,三个人坐在床上,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马可说,这里有农民在卖大麻,非常便宜,我白天买了一点,还在遗址公园的纪念品摊上买了石头烟斗,不知品质怎么样,我们可以试试。
他从包里掏出一小包塑料袋装的烟草一样干燥的大麻枝叶,揪起一点,揉成团塞进烟斗中,用打火机小心地转圈点燃,再吹熄,烟叶冒起了淡烟。他吸了一口烟斗,像抽烟一样,咽下,过了几秒钟,吐气。品质一般,到底是便宜货,他说着,将烟斗递给我。
我照着他的样子,吸了一口,由于不太会吸烟,烟立刻从鼻子里吐出。这样不对,他说,你要咽进去才会有效果。我又吸了一口,试着咽进喉咙,让它进入肺部,接着把烟斗递给小陈。小陈也照样吸了一口,将烟斗递回给马可。于是烟斗就这样在我们之间传递。
大麻在墨西哥也是不合法的,我很紧张,一直往窗外看,外面仍是哗哗的大雨倾盆。马可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别担心,在这样的晚上是没人会来这里的。
其实大麻在西方国家,是介于提纯毒品和烟草之间灰色地带的非法物,不像毒品和烟草那样严重成瘾,副作用也不是太大,但是由于会产生一些致幻作用,所以如果经常吸食还是有些危险。
这样每人一口,吸了几轮,大概是大麻开始起作用,我觉得心情非常愉快,像喝醉了酒,有点儿飘飘然,看旁边的马可,在不停地傻笑。